導演4(1 / 2)

為我心動 洛大王 11724 字 6個月前

“喵喵喵喵喵喵!!!!”大橘貓發出惡貓咆哮。

薑予安又將它從樹上抱下來,再次與貓為善。

“喵嗷!喵嗷!!喵喵喵!!!”

這次大橘貓一點心動值也沒提供,還衝薑予安不停咆哮,怨氣很重。

哪怕李俊大聽不懂貓話,也覺得它罵得很臟。這貓發脾氣的樣子,好像他養的咪咪啊……不過這個點,咪咪應該在家睡覺。

李俊大想走近些,看清楚是不是咪咪,貓已經擠進了綠化帶,很快消失不見,隱約還能聽到一陣陣飽含怨氣的貓叫。

薑予安有些惋惜,看來反複救貓,刷不到心動值,隻有第一次有效果。

他看向一旁的李俊大,忽然問:“你想上樹?”

貓已經試過了,再試試人?

“不不不我不想。”李俊大連連擺手。

他活這麼久,第一次看到這種人。

好優美的精神狀態。

“那你一直看樹?”薑予安以為他也想試試。

“就是覺得這棵樹長得很好看,樹形優美,樹枝崎嶇,非常有藝術感……”李俊大努力解釋。

在那道冷冰冰的、極具壓迫感的眼神注視下,總覺得說得稍慢一些,就會被甩到樹上。

薑予安又看了眼這棵樹,看不出來有什麼好看的,重新坐上輪椅,轉向行駛。

宋鐵豹輕輕鬆鬆扛著三袋大米,大步趕來。

裝著雞的麻袋被他綁在腰間,一走一甩。

“他怎麼買這麼多大米?”

“你們家很多人嗎?”李俊大一臉震撼。

“我飯量比較大。”

宋鐵豹扛著大米,空不出手。

“久等了,咱們走。”

李俊大想了想:“我幫你們吧。”

至少薑予安還是有點愛心的,雖然不多。

“區區三袋,根本難不倒我。”

宋鐵豹不想被雇主質疑實力,疾步離開。

李俊大看著他們的背影,欲言又止。

隻是幾天沒出門,這個世界終於瘋成了他不理解的樣子……

*

“這雞咱們怎麼做?”

“我買了八角、桂皮,這種散養的公雞肉質緊實,可能要燉久一點。”

到了門口,宋鐵豹將米放下,陷入沉思。

“放血之後,你隨意處置。”薑予安已經有許多年沒吃過人間的食物,想不起是什麼味道。

“放血?”宋鐵豹有點摸不著頭腦,想到薑予安讓他買的黃紙和毛筆,瞬間悟了:“是要畫符嗎?”

“嗯。”薑予安取出剩下兩張符紙。

那位黃大師,確實有幾分真本事。

“這個符真有用嗎?”

“奇怪,怎麼隻有兩張了?”

保鏢都消息靈通,宋鐵豹知道符紙的價格。剛知道的時候,他立刻打電話問師父,寺裡高僧留下的佛塔裡有沒有畫符教程。

住持師父告訴他,佛塔是文物,破壞要坐牢,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暴富的捷徑。

“用了一張。”

薑予安用指紋解鎖,打開大門。

家裡沒開燈,所有光線都被黑暗吞沒。

門後站著一個年輕女人,五官過於精致,反而有種不真實感。眼瞳漆黑,泛著無機質的幽冷,此時倒映出薑予安的身影。

她張口,聲音僵硬而緩慢,一字一頓:

“安安,回來了——”

“這是?”宋鐵豹不知道該怎麼稱呼。

她長相與薑予安有幾分相似,是他的親人?

“家母。”薑予安認出她的下半張臉。

嘴角的弧度,與停屍間看到的一模一樣。

宋鐵豹想了想:“令堂……真是年輕。”

這一家人好會保養,都是凍齡啊。

彼此之間,隻隔著一道門。

薑予安在門外,她在門內。

她臉上泛著淺淺的瑩光,宛如玉石。穿著暗紅的長裙,微微泛著潮意,一股奇異的香味撲麵而來,像燃儘的香灰,又帶著腐朽的血腥味。

光潔的木質地板陳朽老化,長滿灰色黴斑,潔白的地毯上暈開鮮紅的血印……她注視著薑予安,眼睛像一灣深潭,漆黑無底。

“怎麼不進去?”宋鐵豹奇怪。

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原總說,薑予安父母雙亡,獨自居住。

所以……薑予安的母親為什麼會在這裡?

他後知後覺,終於發現異常。

腰間兩隻會打鳴的雞像死了一樣,鴉雀無聲。

宋鐵豹在跑與加速跑之中猶豫了一瞬,正打算帶著薑予安跑路,就見薑予安膝上的符紙又燃了一張。

幽藍色的火焰,靈動而美麗,像一隻輕盈的蝴蝶,振翼之間,驅散了周圍的所有陰霾。

一切陳朽腐化之相,如潮水般褪去。

穿著紅裙的女人像卡帶的錄像,向薑予安伸出一隻手:“安安、回家——”

下一瞬,她與那片混沌的背景一同消失。

客廳仍然沒有開燈,但陽台的窗戶開著,外麵的燈光從窗台撒下,窗簾被風吹起,白紗飄揚。

“還回嗎?”宋鐵豹扛著大米,腿哆嗦了一下。

原相離沒說薑予安和他媽媽一起住啊。

“她暫時不會出現了。”

薑予安想到原主記憶裡,原相離說的話——

看過遺體的人會遇到不祥,不是精神失常就是意外身亡。原主同樣看過,這些年一直沒有出事,應該不屬於這二者之列。

“符紙就……就是這麼用掉的嗎?”

宋鐵豹看著薑予安剩下的那張符紙。

價格高不是它的問題,是他的問題。

“嗯。”薑予安將輪椅推進門,地板仍然光潔。

不久前的異變,好像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唯有一縷暗香,在夜風中沉浮,久久不散。

宋鐵豹將所有的燈打開,一時間,客廳明如白晝,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覺得好多了。

果然,工資高有它高的道理。

這個錢,是他應得的。

*

“放血。”薑予安開始裁黃紙。

宋鐵豹拎著公雞進廚房,念了聲“阿彌陀佛”,手起刀落。他殺生了,是個罪人,等會開飯了,再自罰三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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