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口罩是因為感冒了嗎?"
頭頂上沒剩幾根毛的老男人挺著自己的大肚腩,眼神毫不掩飾地打量著謝星年,臉上的笑容猥瑣到了極致,
“正好,這酒能幫你散散熱氣,如果還不行的話,叔叔也是可以幫忙的……”
他從剛才這個小服務生進來的時候就一直觀察著他,即便是剛剛離得遠沒太看清臉,現在又戴著口罩。
但是那長腿細腰,再加上一雙漂亮眼眸中的倔強和不屈,正好就是老男人平常最喜歡玩弄的類型了。
想要讓那雙倔強乾淨的眼睛染上一層名為墮落的迷霧,想要讓那兩條包裹在西裝褲子裡的長腿心甘情願地為自己下跪,還想要那挺直的腰塌陷……
老男人越想越激動,連帶著聲音中都帶著份抑製不住的興奮,與此同時,手中的酒也離謝星年越來越近。
他甚至伸出手,想要將謝星年臉上的口罩扯下來。
然而,就在老男人的手立馬要碰到口罩邊緣的時候,謝星年直接向後退了一步,
“不好意思先生,我不會喝酒。”
男生冷漠的聲音隔著一層口罩響起,聽起來有些悶悶的。
就像一盆不識相的冰水,瞬間就將老男人內心升起來的欲望轉化成了怒火。
“不會喝酒?!”
老男人冷笑一聲,“那正好在我這裡把它給學會了!”
“還是說,你不想要在這裡乾了?!”
要知道,名都會館的服務生可是行業內工資最高的,在這裡工作的人,輕易是不會想要從這裡離開的。
能夠被邀請在名都會館參加晚宴的,大多都是在商場或者官場上浸淫多年的老油條,他們的那雙眼睛,就像是一麵精明的檢測器。
隻需一眼,分清楚在這場宴會上,哪些是他們一根手指頭都不能動的,哪些又是可以任他們隨意褻玩的。
在老男人眼裡,謝星年自然是不屬於前者的。
男生那清瘦的腰背雖然時刻都是挺直的狀態,看起來清貴無比,但是身上還是少了抹有錢人家在宴會上的鬆弛和自得。
用老男人的話簡單來說就是,身上有少爺病,但是沒有少爺命!
不過,像這種人,調教起來也是最有成就感的。
老男人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裡麵的淡黃色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冒出了一些白色的氣泡,似乎是一款很名貴的香檳。
但是謝星年看著那酒,內心中隻有一股嘔吐的念頭在翻滾,完全沒有像在沈煜那裡時,升起一絲想要品嘗一下味道的念頭。
他麵無表情地向後倒退了一步,“抱歉,我真的不會喝酒。”
說著,謝星年就轉身準備離開。
結果,下一秒,
“你最好識相點,不然我就要好好問一問這裡的經理,到底是怎麼招人進來的了……”
謝星年想要離去的腳步頓住。
他一個兼職的服務生不乾也沒什麼關係,大不了這一天的工資也不要了。
但是張經理是答應讓他過來兼職的人,也是張星星的表哥。
想到張星星在得知自己需要打工掙生活費時儘心儘力為自己找兼職的模樣,謝星年覺得自己不能,也不應該連累張經理。
昏暗的燈光下,謝星年的臉色卻蒼白到一絲血色都沒有,宛若一件掛在桌邊搖搖欲墜的茶杯,哪怕隻是輕輕碰一下,也能讓其徹底破碎。
他怎麼樣沒關係,隻要張經理沒事就行。
但是他又不想真的去喝眼前這個男人的酒……
謝星年一雙漆黑的眼眸中好似深不見底的寒潭,他咬著口腔內的軟肉,哪怕是感受到了血腥味也沒有鬆開。
“你乖一點,才對大家都有好處。”
老男人令人作嘔的聲音再次響起,謝星年將懷中的餐盤攥得越來越緊。
然而,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用手中的餐盤做些什麼時,從他背後突然湧上一抹溫熱的氣息,瞬間將謝星年整個人完全包裹住。
“什麼熱鬨,讓我也來湊一湊啊。”
一聲懶散的聲音響起。
Alpha特有的語調瞬間就讓謝星年知道了背後的人是誰,他下意識扭頭,然後就猝不及防地撞進了一雙漆黑的眼眸中。
然後,莫名其妙的,謝星年原本緊繃的身體忽然就放鬆了下來。
腿上猛地一軟,謝星年不自覺地就要往下跌落。
旁邊的Alpha伸手拉了下他的胳膊,隨後直接將人撈到了懷中。
一股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傳來,帶著股讓人難以言喻的吸引力,充斥在Omega的周圍。
“沈煜……”謝星年忍不住喃喃了一句。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從喉嚨溢出,一直在舌尖上打轉,好似Alpha昨天晚上留在他身體內的信息素,即便是說出口了,也仿佛殘留了一抹淡淡的氣息在上麵。
沈煜垂眸睨了謝星年一眼,隨後看向眼前一臉錯愕的老男人:
“跟我說說,你剛才想讓他怎麼乖?”
“啊?沒,沒有沈少,我剛才就是跟這位小Alpha鬨著玩呢,”
看著沈煜搭在謝星年腰間的手臂,老男人反應過來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都要直接爆炸了,
“就是簡單說了兩句話而已。”
老男人可不敢拿對待謝星年的態度去對待沈煜,畢竟這位小少爺或許在厲家那種檔位的家族麵前算不了什麼,但是在他這裡,可是在惹不起名單上的前三名。
雖然他想不通,隻是送了一杯酒而已,怎麼就讓沈家這個紈絝想起來替這個小服務生出頭了。
但是眼前這個情況,也實在是不允許他向對方提出疑問。
老男人訕笑著看向沈煜,當下隻祈禱這位沈少爺隻是人來瘋,問完問題就會讓自己離開。
結果沈煜根本就沒有聽他說話的意思,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往他這裡看上一眼,直接對著謝星年道:
“他剛才讓你乖一點乾什麼?”
老男人:“……”
這小兔崽子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