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顧溫書的眸光深了一些,全程注意著她的背影,而後,有些忍不住問,“你確定她以前就是個沒頭腦的花瓶?”
顧盼晴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說,在她看來,不就是突然交了個黑卡,很大概率是想邀個功,也確實給她運氣好,撞上了。
哪知道爺爺直接掏出了一張黑卡,隨意給她刷。
顧盼晴冷笑:“你還不相信我?她就是個沒腦子的花瓶,不然溫思遠會不喜歡她?”
溫思遠喜歡聰明的女人,這是他親口承認的事,因為許鬱嬌曾經追求他,他第一時間回絕了她,回絕的理由就是,我不喜歡不聰明的女人。
無疑,許鬱嬌被他劃分到了不夠聰明那一類。
可她並沒有選擇放棄,她甚至為了他,還去報考了補習班,跟著一幫未出社會的學生一起學習,很怪異的現象,她一個成年人坐在基礎班,從頭開始學習英語。
但許鬱嬌還真不是這塊學習的料,上學時期的知識點也都還給了老師,學了很久也仍然費勁。
也許是因為父親到處欠債,她跟著父親過著流離顛沛的生活,也到處躲債,轉了一所學校,又轉了一所,每天過著膽戰心驚的生活,根本無心也無力學習。
上學時期能勉強穩住成績,跟上進度,多虧了溫思遠替她補習。
他講課的能力比學校裡的老師還好,通俗易懂,還會幫她將課本裡的重點全部劃出來,給她抄習題。
至今,溫思遠都能記得那時候的畫麵和場景。
女孩寧靜的側臉仿佛依然待在他身邊,筆尖在紙頁上沙沙作響,陽光落滿她的身上,鍍了一層金芒一樣。偏頭就能看到她依稀漂亮的臉蛋,一對彎彎的眉毛已經蹙起,她像是很困惑題目上的每一個字她都認得,組合在一起卻又完全不認識一樣,這種情況下,眉頭蹙得更深了。
“你怎麼這麼笨?”溫思遠有些無奈。
女孩漂亮的眉眼眨了眨,隨後就是隻是笑。
她笑得很甜美,並不會因為他說的話傷心難過,漆黑色的瞳眸都是他的身影,“因為哥哥教的好呀,就算我再笨,隻要有哥哥教我,我肯定早晚都能學會。”
溫思遠忽然揉了揉眉心,掌心裡落滿汗,以至於鋼筆脫手而出,滾落到桌麵上。
他有點無心工作,他很少會這樣,在工作期間,溫思遠總是能夠全身心投入,不為外界所動,但自從看到許鬱嬌和顧星淵在房間裡那副場景後,他工作的階段總是無法像從前一樣聚精會神。
桌上扣著一張照片,溫思遠燒心的毛病好像有點犯了,他將相框扶起,上麵是一張全家福,不過畫麵的最右邊多了一個女孩的身影。
是許鬱嬌。
她說:“哥哥,我可以喜歡你嗎?”
她說:“哥哥,我能成為你的新娘嗎?”
她還說:“哥哥,我們能不能一輩子都在一起?”
她羞澀又膽怯的聲音,小心翼翼,試探顫抖地說著:“哥哥,我好喜歡你。從我很小很小的時候開始,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喜歡上你了。”
她不知道該怎麼生澀地表達她的喜歡,仿佛任何言語都太過無力蒼白,又顯得宣之於口過於輕佻。
她的喜歡,沒有那麼從容,更沒有那麼簡單,輕易。
淚水濕潤眼角,她紅著一雙眼,抿緊唇角,晦澀艱難看著他時的樣子,依稀曆曆在目。
指尖顫抖,相框又不小心摔倒了,溫思遠可能也想不明白中間發生了什麼變故,那個總是會像一條小尾巴一樣,始終跟在他身後的女孩,突然變卦了。
她說喜歡他,卻躺在了彆的男人的床上。
掌心攥緊,溫思遠也不明白這樣突如其來的情緒,是因為什麼,外人公認的性格平和溫潤的他,第一次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
他將相框打開,將照片從相框裡取出來,看著許鬱嬌貼身站在他身側的模樣,突然控製不住的想將照片有她的部分撕毀。
門口傳來“叩叩”聲,溫思遠瞬間被拉了回來,重歸平靜,他麵容淡淡地說了聲:“請進。”
小秘書匆匆忙忙進來,見秘書臉上有些一言難儘,溫思遠說:“怎麼回事?”
小秘書才萬般無奈地說道:“溫總,真不好意思,安保人員已經試圖攔過了,但是根本攔不住,是許小姐她的父親又來咱們大樓裡麵鬨了,說是什麼現在許小姐見不到人了,電話也打不通,問是不是被您給藏起來了,安保人員讓他不要胡說,他這根本就是在胡攪蠻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