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來著姨媽沒吃早飯被齊迢直接帶到學校來,又加上做了張爆難的數學卷精疲力竭,她隻想吃頓飯回回血。
但這會兒已經沒了什麼吃飯的興致。
戚時久搖頭:“我不是競賽隊的。”
***
下午說是個專題小測,卻實打實考了倆小時。
封邈推導寫得手都要斷了,挎起書包兩眼昏花走出教室,卻看到齊迢頭戴耳機站在走廊儘頭,前臂枕著欄杆。
“有點良心啊,還知道等我。”
“……”齊迢摘下耳機,不置可否,“才寫完?”
“哇你這啥語氣。”封邈聽這話當即炸了毛,“當人人都像你提前四十分鐘交卷?”
齊迢長腿隨意錯著,隻聳了聳肩,不置可否。
封邈又想起上次解析幾何作業,齊迢掃完一眼隻做了道壓軸就交了卷,名為“隻有這題有點趣”,留他深夜一人吭哧吭哧設定點解方程消元。
封邈整個人越想越惱,嘴裡罵罵咧咧,扭頭就想下樓。
“我等個人,你先走吧。”齊迢嗓音慢悠悠從後麵傳來。
敢情還不是等自己?
封邈憤然邁出的大步頓了瞬,氣得腳都微微在抖,直有種“好兄弟綠了我”的背叛感,卻突然意識到早上這人也遲到了,食堂裡林浩天那聲“女朋友”也驀地浮現在耳畔。
“不是?你真交女朋友了?”
這句問話洪亮且夾帶錯愕,興奮中透露著新鮮。
齊迢聽完隻懶懶掃了他一眼,封邈那仍餘韻悠長的話管子立刻被涼意冰得冷卻下來。
……
“切,原來是你爸媽朋友的女兒啊。”封邈了解完前因後果,咂摸了幾下,覺得很沒意思,“長得怎麼樣?”
“沒注意。”齊迢解了袖口的扣子,將袖沿往上卷,懶怠地回道。
可能兩人第一次見麵不是很愉快,女生之後零星幾次跟齊迢講話也都隻低著頭蹦幾個字,一幅極膽怯的模樣。
他確實對戚時久沒什麼印象。
“那我倒更要看看。”封邈好奇心被激上來,反過身向後仰,胳膊大咧咧倚在護杆上。
齊迢挑了挑眉,沒說話。
這邊戚時久才折騰完最後一道題。
她站起身扭了扭脖子,眯眼望向窗外。
窗外已雲蒸霞蔚。
林浩天可能自知理虧,卻又把不準戚時久知沒知道他在背後口不擇言說的話,所以下午給她講錯題時明顯心不在焉。
不過戚時久並不在乎他的態度。
分班考的卷子和她想象的全然相悖。網上能查到的資料少之又少,戚時久理所當然地以為範圍仍是中考的知識,便放鬆了警惕,卻沒想到附中直接加了些高一的內容進來。
距離分班考隻剩一周時間,本來數學又是戚時久最弱的學科,滿張卷子放眼望去半是錯處,才忽生了緊迫感。
她問得光明磊落,林浩天卻更如坐針氈。
所以林浩天走的時候,頗有種落荒而逃的意味。
戚時久摁亮手機屏幕,已經五點多了。
她將簽字筆放回講台,今早出來的太匆忙,戚時久什麼也沒來得及帶,隻好把被紅筆標注地密密麻麻的試卷折了下,就這麼走出了教室。
煙霞朝晚重,黛粉色的殘陽透過樹葉縫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