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瑾對蘇雲箏這個女兒是有點怕和愧疚的。
從小就把她丟在京城,讓她孤苦無依,養成了驕縱的脾氣。
大了,要管她,又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但還是苦口婆心的勸道:“箏兒,你和依兒是親姐妹。做父親的不想你們大打出手。依兒已經答應父親與太子分開,箏兒就放過她,兩人和平相處好不好?”
蘇雲箏聽了這話,挑了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戲謔。
她看著蘇淮瑾,仿佛在看著一個可笑的小醜。
不過,這蘇淮瑾還算是一個有腦子的,知道她吃軟不吃硬。
但是她憑什麼信這對口蜜腹劍的父女。
再者說,自己被丟進湖水中,這種奇恥大辱,不報非人也。
蘇雲箏冷淡的“嗯”一聲,然後落座盯著蘇嫋依淺淺一笑。
宴過半尋,氣氛溫馨而熱烈,樂聲悠揚,賓客們觥籌交錯,笑語盈盈。
蘇嫋依的貼身侍女小跑著走了過來,她神色緊張,嘴唇微張,似乎帶著什麼緊急的消息。
在蘇嫋依耳邊說了些什麼,就見蘇嫋依的臉色瞬間大變,原本白皙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雙眼中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她猛地站起身來,身影如風般衝向蘇雲箏,聲音中充滿了憤怒與驚恐:“蘇雲箏,你把我小娘怎麼了!”
蘇雲箏帶著疑惑的盯著她:“你小娘,跟我有關係?”,轉而看向蘇淮瑾:“這就是你說的兩人和平相處?”
蘇淮瑾原本平靜的表情也在此刻變得尷尬,他快步上前,試圖拉走蘇嫋依,口中解釋道:“依兒,你先冷靜一點,應該有誤會。”
蘇嫋依眼中含著淚水,雙手顫抖地甩開了蘇淮瑾的手,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說道:“爹爹,小娘不見了,芷衡剛在府中找了個遍,根本不見小娘的身影。”,她的目光轉向蘇雲箏,眼中充滿了憤怒與指責,“你晚上設宴,我小娘就不見了。你還敢說跟你沒有關係。”
蘇雲箏的臉上依然保持著那種平靜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慢條斯理地開口:“啊呀,那你可得保佑你小娘沒落我手裡,不然的話,她死無葬生之地。”
這句話如同一道驚雷,在眾人耳邊炸響。
“蘇雲箏!”,蘇嫋依的聲音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她仿佛失去了理智,一心隻想衝過去將這個罪魁禍首痛扁一頓,“還我母親!”
幸運的是,蘇雲箏的身邊早有防備。侍女和家丁們立刻上前,攔住了她的衝動。
蘇淮瑾見蘇雲箏絲毫沒有擔憂之色,心也逐漸冷去。
但也知道,她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殺人。
而且將軍府是什麼地方,能是什麼阿貓阿狗能混進去的。
想是這麼想,但事關雲兒的性命,他還是不敢怠慢,於是準備拉著蘇嫋依找人去。
轉頭卻見雲兒在貼身侍女的跟隨下緩緩走過來。
“小娘——!”蘇嫋依的呼喊聲劃破了夜的寧靜,整個人如飛鳥般撲向那個熟悉的身影,緊緊抱住了她。“小娘,你去哪裡了?”,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她雖然是穿越的人,但在這個世界呆了十五年,早就把爹娘和兄妹當做最親的人。
失去任何一個人,她都會痛。
雲姨滿臉迷惑和不知所措,看向將軍。
雲姨手中的書信還散發著淡淡的墨香,她認得是將軍親筆所寫的字,命她今夜到此。
然而,究竟出了何事?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漣漪。
蘇雲箏沒等雲姨開口,語氣淩厲道:“你們這一家三口是闔家歡樂了,我呢,好好半個宴會,被潑臟水鬨的是一點興致都沒了。”
蘇嫋依冷哼一聲,不甘示弱地回應道:“蘇雲箏,你唬誰呢?我小娘一向深居簡出,若非你設計,她怎會來此地。”
蘇雲箏不想跟她浪費口舌,看了一眼曦兒。
曦兒領命大笑一聲:“大小姐,你小娘不是活生生在這裡嗎?怎麼,這麼想咒你娘死啊。死就死吧,你還想潑臟水給我家小姐?你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那點齷齪的想法。你以為我家小姐長得人美心善,你就嫉妒得發狂嗎?我告訴你,你那點黑心思,我家小姐早就看得清清楚楚了。你表麵上一副柔弱女子的模樣,實際上卻是兩麵三刀,卑鄙下流!”
曦兒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劍,直刺蘇嫋依的心臟。
且語速越來越快,每一個字都像是打在蘇嫋依的臉上,讓她感到無比屈辱和憤怒。
蘇淮瑾臉上的怒意如狂風暴雨般翻騰,他猛地一揮袖,暴喝道:“來人,將這個滿嘴穢語、不知天高地厚的賤婢給我拖出去杖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