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一出現,嚇得我趕緊收回了幫她擦拭臉頰的手。
爺爺說過,如果在斂屍,守屍,縫屍,拜屍中感覺到不對勁,那你一定要相信自己的直覺。
人的直覺相當於人的第三隻眼,能看到我們肉眼看不到的東西,所以一定不能忽略。
眼前女屍千年不腐,又以黃符鎮棺,剛一開棺葛老三又離奇死亡,必然是一具凶屍。
我趕忙將香灰圍繞著紅木古棺撒成一個圈,又用墨鬥線纏繞棺身,最後在棺前引魂燈中加入一些公雞血。
我們仵作一行是為屍體服務的,並沒有什麼捉鬼驅邪的手段,隻能用一些最簡單的鎮屍方法。
隻是不知道這種應對普通屍變的方法,對這種千年古屍管不管用。
我自認做好安全措施後,也不敢在女屍麵前停留,轉身就離開側屋鎖上了門。
我拿出手機給爺爺打了個電話,想把千年女屍的事告訴爺爺,可惜沒打通,也就作罷。
葛老三家裡很窮,父母都八十多了,靠著兩畝菜地生活,所需有積蓄來自低保的幾百塊錢,平時還經常被他偷去,估計連辦葬禮的錢都湊不出。
我拉上一車白事用品朝葛老三家開去,想著都是鄉裡鄉親的,能幫襯一點是一點。
我們這行有規矩,白事用品和棺材不能送,但我可以原價賒給他們,這樣就不算犯忌諱。
來到葛老三家,剛一進門就聽到葛老三父母撕心裂肺的哭聲。
老村長見我來了,趕忙擠過人群朝我走來。
“小滿,我正想去找你呐,你快看看葛老三的屍身,出大事啦!”
見老村長一臉驚恐的樣子,我趕忙隨他穿過人群來到停放屍體的堂屋。
葛老三的屍身放置在堂屋的床上,上半身已被脫光,應該是想為他擦拭身體。
可是誰能想到,葛老三的胸口竟然有道巴掌長的血口。
我走近仔細一看,血口很不規則,不像被利器劃傷,反倒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活生生撕開。
回想到打開女屍棺槨後,葛老三的手掌似乎死死掐住自己胸口,我趕忙查看一番他地手指,指甲中果然滿是肉沫。
我倒吸一口涼氣,難不成是葛老三自己撕開了自己胸口?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那來的勇氣和力氣。
我隨即又按了下葛老三胸口,竟輕輕一碰就坍塌下去一大塊。
我額頭情不自禁冒出冷汗,接著小心翼翼打開血口往裡一看。
他的心...沒了!。
“這...這是...心咋沒啦!這...。”一旁地老村長嚇得臉色蒼白,說話都有點語無倫次。
圍觀的村民更是嚇得連連後退,有些膽小的甚至都嚇吐了。
“我的兒呀!”葛老三的父母見狀當即昏了過去。
老村長讓人把葛老三的父母抬去村衛生所,隨後目光又看向我。
“小滿,你懂得多,你說這是咋回事?葛老三的心咋沒啦?”
老村長問我,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從科學角度猜測,葛老三不小心跌落進女屍棺槨,他是由於驚嚇過度,膽破而死。
從玄學角度猜測,葛老三接觸到女屍屍身,陰氣侵體,屍毒感染而死。
可我查看過,葛老三和女屍身上都沒有屍毒。
即便是由於陰氣侵體或者驚嚇而死,那他乾嘛在死前掏了自己的心。
再說了,那紅木古棺裡除了女屍屍體外,便再無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