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鵬沒有死,人試圖刺殺他,也有人在保護他。
他的歇斯底裡看似瘋狂,可兩名黑衣人,卻一眼瞧出他在演戲,而且演得很糟糕。
為什麼能瞧不來?
倒不是宋天鵬的表演真得拙劣,實在是二人太了解他了,畢竟……盯著他已經好幾年了。
“你們是誰?”
宋天鵬似乎‘恢複’了冷靜,他望著兩個黑衣人,一臉希冀道:“是不是爹爹安排你們保護我的?”
“宋少主,彆演了。”
黑衣人說著“宋少主”三個字時,帶著極度的嘲諷,“你早就知道我們是誰,早就知道我們一直隱藏在你身邊,不是嗎?”
“哼!”
宋天鵬狠狠地哼了一聲,那肥胖的身軀都顫了顫。
“究竟是誰想殺我?哼,不會是寂無憂那個野種自導自演吧?”
兩個黑衣人並不介意他對寂無憂的無禮,其中一人去處理屍體,另一個則來到了宋天鵬身邊。
他看著宋天鵬的眼神裡透著嫌棄和厭惡,可還是說道:“想殺你的人是宋明宵。”
“宋明宵?怎麼可能?”
宋天鵬不信。
這十幾年來,他幾乎沒有離開過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他與宋明宵更沒什麼交集。
他當然聽說過宋明宵很有才華,私下更是被稱為‘少主’。他也不是不記恨,可宋明宵乾嘛要殺他這個彆人眼裡的廢人?
他們之間根本沒有利益衝突。
“幾天前的一個晚上,宋明宵偷偷潛入了莊主書房,他看到了傳位詔令。”
“傳位詔令?”
宋天鵬先是驚愕,隨後恍然:“差點兒忘了,寂無憂那個野種活不過三十!怎麼,那詔令上的名字不是他?可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詔令上的名字是你。”
“……”
宋天鵬呆傻的望著黑衣人,恍惚片刻後,才呲笑道:“開什麼玩笑?寂無憂會將家主之位還給我?真當我是三歲小孩?”
“信不信由你。”
黑衣人毫不在意,轉身欲離去。
“等等!”
宋天鵬急忙叫住他,焦急地說道:“詔令上真是我的名字?”
黑衣人轉過身,他看到宋天鵬臉上沒有絲毫喜色,反而帶著明顯的……恐慌。
“你很害怕?”
黑衣人很奇怪。五蘊山莊可不比當年的宋家,這可是雲州府一等一的勢力。白白得了如此龐大的家業,換作其他人,不是應該欣喜若狂嗎?
這人不高興便罷了,竟然還很恐懼?
黑衣人十分好奇,“你怕什麼?”
“怕什麼?!”
宋天鵬五官幾乎擰成了一團,它們擁擠在肥胖的臉上,比平日裡更顯醜陋,“寂無憂殺了我母親,又害死我父親!他會那麼好心把家主之位還給我?這肯定是他的陰謀!”
“他一定是害怕世人非議,又怕引起宋家嘩變,所以不敢殺我,這才想出如此狠毒的計策!”
“他假裝把家主之位還給我,實則是為了引起宋明宵那個小雜種的不滿。這樣一來,不需要他出手,我也會死在宋明宵手上。到時候,他在殺了宋明宵,還能得一個美名!”
“如此狠毒計策,隻有那個野種想得出來!”
黑衣人瞪大眼,驚訝地看著宋天鵬。他忽然覺得,這個笨蛋說的……很有道理!
原來,莊主是這樣想的?
怪不得會把莊主之位傳給宋天鵬這個廢物。
果然,莊主就是莊主,不是他能隨意揣測的。
見黑衣人啞口無言,宋天鵬有些得意,“怎麼樣?被我說中了吧!哼,趕緊去告訴寂無憂,他的陰謀已經被我識破了,讓他老實點,乖乖等死吧!”
黑衣人頓了頓,總覺得哪裡不對。
若莊主真如宋天鵬所言,顯然也不中意宋明宵,等宋明宵殺了宋天鵬,還會親自出手滅了他。
可是,莊主已經走了啊!
在黑衣人心目中,寂無憂一言九鼎,既然說不在回歸,無論生死,必然不會再回來。
而且,他和他的同伴不正是被派來保護宋天鵬的嗎?
可惡,差點兒被這蠢貨繞進去!
還好,他足夠聰明。
“哼,你這白癡,怎能領會莊主的偉大?”
黑衣人昂了昂頭,不屑道:“若莊主真想你死,何必安排我們保護你?而且,莊主早離開山莊了,也不會再回來。”
“他,他走了?”
宋天鵬不可置信,呆呆說道:“不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
黑衣人斷言道:“而且,傳位詔令上,明明白白,寫的就是你的名字。”
“你怎麼知道?還有,你又怎知刺客是宋明宵安排的?”
宋天鵬滿臉懷疑。
“我親眼瞧見的唄。”
黑衣人乾脆找了個凳子坐下,一邊掏著耳朵,一邊說道:“唉,守著你實在太無趣了。”
“三天前還是四天前來這?那天晚上,我有些無聊,隨便在莊子上轉了轉,剛巧看到宋明宵那家夥偷偷溜進了莊主書房。我有點兒好奇,就跟了進去。”
“嘿嘿,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不等宋明宵追問,他便公布了答案,“我看到了傳位詔令!上麵寫著你的名字!”
宋天鵬驚呆了,你不是寂無憂安排監視我的嗎?怎麼敢偷偷開小差?太不敬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