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心裡也不是滋味,攤上這事,光哭也不解決問題。
雷大膽儘量用平靜的口氣跟大夥說“大家都餓了吧,吃完早飯,該乾嗎乾嗎去。”
小江屯早飯,每個人吃的都是索然無味。
本來下雨對大夥來說,是一個休息的日子,打麻將,鬥地主是單調日子一種調劑。
現在人們哪有興趣打麻將,嫂子在廚房收拾碗筷。
雷大膽去庫房收拾整理魚網魚具。
蔣老伯和劉三夫婦回自己住處,蔣老伯抽著長白山,嘴裡吐著煙圈,想著心事,心裡覺得雷大膽小舅子是個不靠譜的人,出去不打招呼,說走就走,不是講究人,這話隻能放在心裡,不能說出來。
劉三夫婦可不這麼想,他們怎麼想,就怎麼說。
劉三媳婦“你說老柳會不會出事”。
劉三“我也說不好,你說可能手機不拿,人說走就走嗎?”
“我覺得不可能,現在人離手機還能活?“劉三媳婦道。
”是啊,我有那麼一點點預感,你說會不會掉河裡淹死呢?”
”這可不能出去瞎說,你這不是詛咒人家雷大膽嗎?“
倆人嘰嘰喳喳在屋裡瞎說八道。
下雨天,什麼活也乾不了,隻能在屋裡待著,百無聊賴。
小江屯最難受的就是七妹,她哭天抹淚,嫂子好言好語地勸慰七妹,說的雷老母口乾舌燥,車軲轆話,說一籮筐,漸漸地也沒有好言好語說,隻能坐炕沿上默不作聲。
七妹哭哭啼啼一陣子,心灰意冷,自己也想通,哭喪著臉也沒用,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隻能等等看。
雨下的越來越小,屋裡寂靜的針掉到地上也能聽到的時候,大家百無聊賴。
突然想起一陣急促手機鈴聲,七妹和雷老母同時朝手機響的地方望去,是柳青泥那部手機。
七妹拿起手機一看,蔣田來的電話,她知道蔣田電話多半問有沒有廢舊電瓶,她生氣這時蔣田還來電話,氣的她把電話摔到被褥上。
雷老母撿起手機,遞給七妹說“接電話,看看有什麼事。”
七妹這才無奈地接起電話,隻聽電話那邊傳來聲音,急促說道“柳哥,我剛從公安局出來,我出城就被公安局給截住了,你賣廢舊電瓶1.6噸,錢數1萬元左右,公安局找你時,咱倆能對上數,彆說差了。”
“你說什麼呀,我們什麼時候賣你廢舊電瓶,胡說八道。“七妹氣鼓鼓地說。
”啊,嫂子啊“那邊聲音明顯一怔,站在旁邊雷老母聽的真真切切”。
“是這樣,嫂子,今早上,我要走時在你家拉走大約一噸廢舊電瓶,這不能差的,我要給你家開七聯單的。”
“你是說俺家老柳今早上賣你廢舊電瓶?”七妹驚喜交集,大聲叫喊,“太好了”。
“是啊,他今早上賣我廢舊電瓶。”蔣田聽的一頭霧水,眼睛直眨,心裡直犯嘀咕,那邊什麼情況?
“那我家老柳呢?他人在哪呢?”七妹喊聲震天響。
“他在哪?我哪知道?你問他呀。”蔣田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我聽柳哥他們,他要去殯儀館,我沒在意”。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讓我知道他還活著?”七妹喜極而泣。
......蔣田懵懵的,她那邊發生什麼事,今天發生好多事,讓人覺得怪怪的,點夠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莫明其妙,他還活著,什麼意思,算了,不管她。
蔣田對七妹說“我還要給彆人打電話,我掛電話了。”
七妹在手機上感激地直點頭“你掛吧”放下電話,她抱著嫂子大哭“嫂子,老柳他還活著,活著”。
雷老母摟著七妹,為她高興,心裡卻想,這傻女人,“活著就好,我就說不會有什麼事,這不好好的嗎?”說話間,她給七妹抹去眼淚。
七妹揚頭,看著嫂子的眼睛說“不對呀,老柳怎麼走的呢?”
“我哪知道?再說你管他怎麼走的,隻要人在,比什麼都好。”嫂子安慰七妹。
七妹心有不甘“那不行,我必須弄清楚。”
嫂子有點生氣道:“你就省點心吧,弄的雞飛狗跳有什麼意思。”說完她急匆匆地出去給大家報平安。
七妹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對著微信裡老柳就是一頓數落:“你這個王八蛋,你死哪去了,連聲招呼也不打,就走了,你還是一個人嗎?還是一個男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