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還在繼續,隻是這一批打架的工作人員被撤下來了。
而參加比賽又拿到了名次的京學京舞的學生,名次不作廢,但雲初會如實上報此次事件。
周澤期聽吳豐翼他們在耳邊罵罵咧咧快一個小時,耳朵疼,趕又趕不走,從桌子上拿了本雜誌翻開蓋在臉上。
渾身的毛躁還沒褪去,雜誌就被人一把掀了。
“你他......”周澤期罵人的話在看見奚水的時候儘數咽回去了,他看著奚水滿頭大汗的樣子,蹙著眉把人拉到棚子裡,“你怎麼來了?”
奚水喘著氣,跑得累死了,“論壇裡說你們打架了。”
他看了周澤期一會兒,才去看吳豐翼和孟科文,吳豐翼還好,和周澤期的程度差不多,孟科文要比他們慘,估計誰戴了戒指,在他眼睛下邊拉了一道口子,不過這會兒已經結痂。
“我來看看你。”從周澤期的臉上見不著笑,奚水心底惴惴。
周澤期從腳邊紙箱中拿了瓶水遞給奚水,“喝水。”
吳豐翼早就閉了嘴。
孟科文還捧著臉在旁邊哎喲喂,周澤期不是愛告狀的,還是和自己對象告狀說自己被人渾水摸魚撓了兩下子,此時就全靠孟科文這張嘴了。
他劈裡啪啦把事情經過說完了,“不知道誰手上戴了東西,我和老周都被拉了一道,我是眼睛下邊,老周是嘴邊,不過還好,不太深。”
“林小金呢?”孟科文說完,問道。
“他在午休。”
“午休?笑掉大牙了,他肯定是覺得我們打得過根本不需要他擔心。”
奚水:“......”不愧是發小,孟科文真了解林小金。
吳豐翼靠在椅背上,想了想,同奚水說道:“本來老周沒動手的,就那人說你跳芭蕾娘們唧唧,老周才破例和人打了起來。”
這是實話,吳豐翼和周澤期在一塊兒玩這麼多年,自打上了高中,周澤期幾乎就沒怎麼再打過架了,光那氣勢,就沒幾個人頭鐵到去和他打,他本人也不是愛挑事的人。
今天純粹是那人犯賤,周澤期護短極為凶殘,彆提今天本就是對方的錯,哪怕不是,哪怕錯的是自己人,周澤期也是先護了再說。
奚水彎下腰,伸手揭開了周澤期嘴角的創可貼,看完後,又貼上。
傷口看起來比孟科文的要深一點。
“會留疤嗎?”他小聲問。
周澤期本來想笑,但一笑就會扯到傷口,所以他隻是換了個姿勢,瞅著奚水,“你嫌棄我?”
“不是,我心疼你。”奚水一本正經地搖頭。
吳豐翼和孟科文在旁邊立刻捧著臉,“牙酸牙酸,叫校醫叫校醫!”
周澤期明顯被哄開心了,他抓著奚水的手,把人拉到腿間,“他們嫉妒。”
奚水卻不怎麼開心,他垂著眼皮,“你不用為了我出頭,這沒什麼的。”
奚水小時候還很少聽到那些不好聽的話,他家裡都是跳舞的,就算不是芭蕾,也會是彆的,是一直到了初中,學校的一些人,以及網絡上的部分人,奚水才知道,原來芭蕾在那些人眼中竟然如此不堪。
他在周澤期麵前蹲下,“你不要在意那些話,就算他們能接受男性跳芭蕾,他們也有可能認為女性跳芭蕾是為了討好他們。”
周澤期揉了把奚水的頭發,“彆和我講道理,先揍了再說,他不服可以用他的大腦征服我,但這個可能性不高。”
周澤期下頜輪廓極其鋒利清晰,窄挺的鼻梁上架著下午刺眼的霞光,眸子裡充分展露著他性子裡的桀驁和不馴。
吳豐翼在旁邊起哄,“他們就是看不慣老周,奚水你彆太難受。”
一個優秀的人並不太惹人嫉妒,一個被家族所束縛的優秀的人甚至能讓他們產生莫名的慶幸與優越感——看,有錢又怎樣,又不自由,也不開心。
但周澤期偏不是那樣的人,所以這些人更多的是在嫉妒他說做就做的魄力,金錢,外貌,都不足以他們產生自卑的情緒,可勇敢、自由、無畏...才是真正拉開人與人之間差距的東西。
周澤期:“中午吃的什麼?”
“我和林小金自己做的三文魚沙拉。”
“哪來的三文魚?”
“點外賣送來的。”
周澤期伸手摸了下奚水的肚子,癟癟的,“沒吃飽?”
“不好吃,”奚水老老實實回答,“林小金往裡頭倒了很多芥末,我涮著水吃的。”
周澤期頓了下,從桌子上把手機拿了揣進兜裡,“我先帶奚水去吃飯,後邊的事翅膀你幫忙看著,京學的人再來鬨就報給教練。”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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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蔭大道上的風裹挾著熱浪吹拂在臉上,奚水好奇周澤期要帶自己去哪裡吃飯。
“吃什麼?”
周澤期捏著奚水的手指,“出去打車,我媽說城西開了一家西餐廳味道很好。”
“那我想吃肉眼牛排,不過能問一下有百香果醬嗎?我喜歡酸的,”奚水說得很認真,“想吃藍口貝,檸檬撻,酒我就不要了,我喝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