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水呆呆的,“然後她的東西成彆人的了?”
“嗯,人家直接把她的東西照搬了,她給的信息太多,彆人也不蠢,借著她給的信息又去做了深入了解,周澤智反而像是抄襲的那一個。”
“和你一樣,在自己的領域鑽研得越深,對外界的感知就越遲鈍,陡然被人從自己的世界裡拽出來,發現外麵跟她想象得不一樣,她接受不了。”
奚水看著周澤智送給自己的那款長條絨麵的禮盒,“現在呢?”
“什麼現在?”
“那個大師。”
“哦,周澤智的作品讓他在珠寶界的地位又往上拔了幾階,去年,皇室想要聘請他為禦用珠寶設計師,被周澤智的大胡子導師給攪黃了,現在周澤智是皇室禦用設計師。”
周澤期沒說這過程有多艱辛,雖然結果令人欣喜,但那人帶給周澤智的創傷和陰影永遠無法消抹。
周澤智以為自己遇到了知音,她純粹地愛著各種閃亮的晶石,它們背後深遠的意義,它們可以比銀河係還要閃耀,比宇宙還要宏大,可惜,在抄襲者眼裡,它們隻是往上爬的工具,是名與利。
周澤期放下筷子,認真地看著奚水,“你和她,很像。”
奚水咬著筷子,不明白周澤期為什麼這麼說。
“你現在和高二以前的周澤智很像,兩耳不聞窗外事,沉浸在自己的領域中,對每個人都真誠以待,你覺得這是一個人必須的品行,但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你真誠地對待。”
“人是有陰暗麵的,你要學會保護自己。”
奚水吃苦菊吃得皺眉,他不是很喜歡蔬菜,不過維生素嘛,要多吃一點。
“我知道,”奚水好奇道,“那你的陰暗麵是什麼?”
周澤期笑了聲,“你真想知道?”
“想。”奚水肯定地點了點頭。
外麵的天光昏暗,雨聲淅淅瀝瀝,餐桌頂上的照明燈明亮無比,襯得周澤期眸色格外漆黑,像不見底的旋渦,盯著看久了,會被無法受控地拉扯進去。
“我想......你的眼裡隻有我,不要出國,留在我身邊,哪裡都不要去,跳舞隻跳給我看,不要和任何人來往,”周澤期唇角漾開笑意,盯著奚水的目光一瞬不瞬,“我想把你關在你身後的臥室裡,給你買各種漂亮的衣服,每天換一套,跳舞給我看,或者不穿也可以,反正,讓你隻做我一個人的小天鵝。”
奚水口唇發乾,像是被黏住了,沒法說話。
他緊張地看著周澤期,“不......不可以,我不要。”
“我知道不可以,”周澤期垂下眼,喝了口水,帶給奚水的壓迫感在周澤期移開視線的那一秒儘數散開,“你問我我的陰暗麵是什麼,我回答你了,那你的呢?”
奚水緩了緩神,清了清嗓子,慢慢說道:“我想你永遠喜歡我。”
周澤期放在桌麵的手指攥了攥,“這算是陰暗麵?”
奚水:“當然算啊,人類不是忠誠的動物,但你對我也沒有忠誠的義務,不是嗎?我想要你永遠喜歡我,隻喜歡我。”
周澤期突然站起來,嚇了奚水一跳。
餐桌並不寬,周澤期傾身越過,拉著奚水的手臂往前,俯身親了親奚水,“是,對你忠誠是我的義務,如果背叛你,那我就是犯了死罪。”
奚水仰頭看著周澤期,“那我呢?”
“你什麼?”
“我背叛你呢?”
“你會嗎?”周澤期非常清楚,奚水不是他所說的那種人。
“我不會,我要是不喜歡你,喜歡上彆人了,我肯定會告訴你的,”奚水說完,周身氣壓陡然變低,抓著自己手臂的五指也猛然收緊,他卻不著急,繼續說道,“但我覺得,我還能再喜歡你一百年!”
一百年......那也很久了,從現在人們的平均壽命來看,也可以說是,愛你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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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澤期修了兩個專業,一個他喜歡的,一個他爸要求的,所以他晚上也會花很多時間在學習上。
奚水練了兩個小時晚功,寫完了作業,在旁邊自己玩了一會兒,悄無聲息跑去了浴室。
浴室的燈光更亮,奚水和林小金一直在通話,他開了免提,把手機放到盥洗台上,奚水自己則把那貓貓衣服的蓋子解開,從裡麵拎起了白色的吊帶絲襪。
“我現在準備給周澤期一個驚喜,但我不會穿。”
林小金一邊打著遊戲,一邊和奚水說話,他見怪不怪,“你上網搜一下,這種衣服很簡單的,這樣那樣就可以了。”
“哪樣?”奚水把褲子扒了,赤腳站在冰涼的瓷磚上,絲襪的彈性很好,比漁網形狀稍小,手感也很好,布料潤白細軟,“我先試試吧。”
“到時候給我也看看!”
奚水一邊把襪子往腿上套,一邊紅著臉拒絕,“你又不是我男朋友,我給你看什麼看?”
周澤期是發現奚水人不見了才在屋子裡四處找,結果聽見奚水在洗手間,和人打電話?還男朋友?
他沒作聲,擰開了洗手間的門。
奚水才穿好一隻腿,絲襪長度隻到大腿,聽見動靜,他表情錯愕地看過去。
奚水擁有遠超其他專業的人的優越身材比例,長腿窄腰,肌肉線條流暢,常年跳舞使得奚水每一寸皮\\肉都緊致有力,一指寬的布條掛著一個銀質圓環,隨著奚水的動作蕩來蕩去,它需要和上方其他位置的圓環相扣。
奚水沒想到周澤期會突然進來,他拎著另外一隻絲襪朝周澤期跑去,抵著周澤期往外推,“我,我還沒穿完,你,你先出去。”
周澤期被推出去,他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如同雕塑,良久,他啞聲問道:“需要幫忙嗎?”
奚水很快回答,“不用!”
“那我等你。”周澤期緩緩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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