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我要是今日開始學輕功……”她的話還沒徹底說完,季將軍已利落翻身上馬,領頭前去帶路。
季將軍竟無視她,還和譚公公頷首示意。
知潼見將軍忽視公主,替薑晏喬挽尊:“公主若是想學輕功,我可去問問哪位大人在京中有空閒,且輕功最好。”
能當將軍的人,擅的是統兵,而非武學。向將軍學,未必最好。
薑晏喬夾了馬腹:“知潼,你與譚公公去坐個轎,省得累了腳。”
她來到將軍身邊,隻覺得自己剛才實在太給將軍顏麵了。
死了睡十二時辰,活著睡六個時辰。她現在半死之人,及時行樂怎麼了?
“我和將軍並排走。”薑晏喬安撫摸了摸馬,“還從未這樣見京城百姓。”
季靖雲終說出兩個字:“不妥。”
“哪裡不妥。”薑晏喬頭上的簪子少了一根,頭發都稍鬆了鬆。她手抬起扶了扶頭冠
,笑起來,“駙馬坐轎,我騎馬,都這樣了,還有什麼可以算不妥的?”
本想上前勸說的譚公公,詭異被說服了。
譚公公腳步停下,笑著改口:“殿下說得是。啟程吧。”
隊列重新開始動起來。
將軍的意見已然不重要。
駙馬刺殺更恍若成小小不重要的事,被隱在這隊伍最奢華的轎子中。
薑晏喬騎在馬上出宮,順著侍衛開的道來到路上,才發現馬上看到的景色,和轎子裡渾然不同。
她如騎馬逛街一樣,和周圍人晃悠晃悠手,又帶上了十八萬個問題:“這小推車一樣的攤子,上麵擺了好些碗,賣的是什麼?”
攤子的掛布被收攏,小推車被擠在屋簷下。攤主看熱鬨,半點不在意自己生意做不成。
他一聽到自己被問到,興高采烈吼著:“殿下!餛飩!餛飩!”
薑晏喬恍然。這道上沒有個桌椅,還能賣餛飩!竟不是坐在家裡吃的!
她又見了一個小攤子,瞧著差不多。但攤子上掛了一堆的竹筐,竹筐裡全是瓜果。
她:“瓜果切開賣的麼?”
有百姓聞言,忙大聲解釋:“她賣的冰和糖水!水果放上頭吃!說宮裡娘娘都這麼吃!十文錢一碗!”
薑晏喬反應過來。宮裡吃冰方便。母後和她都愛在天熱的時候吃點。他們用的是專門的冰盒,上麵覆些瓜果,增添些味道。
竟然隻要十文錢?她在宮裡都沒怎麼見過銅板。
先前在轎子中,視野受限。有侍衛擋著,她哪能看得到沒有侍衛高的攤位。
現在不同,看見得更多了。
薑晏喬想吃,又因被下毒多次,不太想進食。她和人約定:“那我下回來嘗嘗。”
這下好了,百姓沸騰起來,連連應答。
說著說著,薑晏喬的馬已靠近道邊,笑盈盈恨不得混入百姓堆裡去。
季將軍看不入眼,騎馬過去將公主的紅鬃馬牽回來。
紅鬃馬明明也是烈馬,在將軍手裡聽話得不行。
薑晏喬扭頭:“將軍怎麼管起我來了。”
話正說著,先前一次的月季從空中丟了過來。花落到薑晏喬和季將軍之間,季靖雲的刀險些抽開。
薑晏喬猝不及防見花墜下,又見季將軍敏銳要拔刀,驀然笑出聲。
這樣擲花不比花瓣落葉,沒有一丁點美感。落到地上被馬踩踏,被人碾壓,很快會變更醜陋。
可心意藏在其中,聰明人是能看見的。
薑晏喬轉回去:“彆丟。這是你的營生,我讓人來買些。”
如此一來,又是惹來一陣叫好。
有禦前譚公公在,已差人去買了花。
花籃子整個被買下。檢驗查過後遞到薑晏喬手邊。薑晏喬取出了一朵盛開的花,又騎馬擠到季將軍身邊。
兩馬並騎,影驪和紅鬃馬互相噴氣。
薑晏喬知道季將軍後退步練得不錯。她將花戴向季將軍耳上:“這是公主的命令,戴著,季將軍。”
這朵她戴過。
她如此笑著,靠近輕聲說著:“我信不過譚公公。回到府上,勞煩將軍了。”
自小到大,雲嬤嬤要是想殺她,多的是機會和理由,沒必要特意在今日。
雲嬤嬤必是領命。
她在宮中多年,與宮中還多人關係匪淺。在宮中,能讓雲嬤嬤領命的人,可真不算多。
“將軍啊。”薑晏喬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我本就可驕縱,要將軍多擔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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