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長長一歎,【我覺得我的戀愛腦長得還不夠。隻要我長得夠快,能夠提前揣測到你們的操作,我就不會被秀到恩愛。】
感知到係統正在瘋狂搜索戀愛指南的謝輕:【。】
係統那端安靜了下去,謝輕便繼續忙起正事來。
他從森文那裡問來了一些魔法的運用方式和技巧,成功地構建起修真界術法和魔法之間的聯係。
謝輕看了看窗外,發現天色還很亮,距離宴會開啟的時間還早後,他問森文,“你知道精靈族領地的坐標在哪嗎?”
“知道。”森文的臉上還有著些紅暈,他看著腳下的傳送陣法,明白了謝輕的意思,主動把坐標紋路補全,隻要謝輕輸入足夠的魔力,傳送陣就能啟動。
謝輕將石中劍放進隨身世界裡,看了眼自己,把鬥篷和麵具的顏色款式都換了。
他身上穿的鬥篷和麵具都是魔導器,是魔王為了原主的身份不容易暴露,主動送給原主的,除非他本人自願摘下脫掉,其他人想這麼做必須先摧毀裡麵的防禦機製。自然,它們也能隨心所欲地變幻形態。
謝輕直接催動了傳送陣。
森文不動聲色地也換了自己的衣服款式,弄成了情侶款。
暈眩感退去,截然不同的清新空氣撲鼻而來。
泥土香,青草香,花香,還有若隱若現的果香,謝輕抬眸看著麵前好似高至蒼穹的巨樹,它非但沒有遮天蔽日,反而看起來充斥著生機和活力。
但也隻是看起來罷了。
謝輕能夠感受到它在艱難地呼救。
“你是誰,為什麼來我族聖地?速速退去,如果再不離開的話,彆怪我們不客氣!”
有些冷厲的精靈語不客氣地響起。
與之相伴的是,是無數道不約而同的拔箭和將弓拉著滿弦的聲音。
謝輕的視線從夢幻般的幻境挪開,移到了正戒備不已地看著他,似乎他稍有異動,就要放箭將他射死的精靈族眾人身上。
謝輕在森文要出手前率先按住了對方,示意完全交給他。
謝輕降臨的地方顯然對精靈族格外重要,特殊悅耳的鳴叫響起,無數道身影踏著周遭的樹奔來。
他們的外形特征和艾恩一樣,皮膚白皙,麵容精致,有著尖尖的耳朵,但身上卻穿著更能展露出身材的專有服飾,每個人的背後都有著箭筒,上麵蘊含著不同屬性的魔力。
其中為首也是容貌最為出挑的那位有些凝重地下隨我離開。”
謝輕沒有說話,卻伸手去碰身側的古樹。
為首青年麵色一變,他身後祭祀一樣打扮青年厲聲道,“你要對生命古樹做什麼?”
不用為首青年發話示意,所有的精靈手指用力,齊齊瞄準謝輕。
他們的麵色越來越難看,因為他們發現他們的箭全都僵持在了原處,像是有一股強大無形的力量禁錮住了箭支,他們的箭根本射不出去!
空氣越來越死寂,眼見謝輕的手就要碰到樹上,離他最近的精靈已經衝了出去。
為首的那批精靈更是出聲吟唱。
隻是很快,所有精靈都怔住了,他們不受控製地伸手捂住了嘴。
眾目睽睽之下,謝輕的手剛放上去,生命古樹的枝條就開始蔓延,生命古樹開始顫抖。
已經不是謝輕在主動碰生命古樹了,而是生命古樹在親昵地向他撒嬌。
他們在共鳴!
砰,砰,砰——
所有精靈都好似聽到了來源於生命古樹的心跳聲,那聲音強而有力,一聲聲地敲在他們心上,引發著靈魂的共振。
所有精靈都生長於生命古樹,生命古樹就像他們的母親,他們有著天然且無法分割的聯係。
精靈們怔怔地看著這一幕,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席卷衝刷著他們的內心,他們無法控製地露出孺慕和虔誠。
他們能夠感受到生命古樹在這人的撫摸下壯大!
能夠感受到生命古樹爆發出來的越來越強大的生命力!
能夠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實力竟然也跟著上漲!
乃至——
精靈們已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他們有些呆滯地看著生命古樹上已經快要死去的精靈果開始飛快地成熟。
它們開始一個個地墜落。
為首的精靈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他有些失神,眼眶開始微微泛紅。
沒有等到跌至地上,精靈果便自動裂開,一隻隻可愛的小精靈迷茫地鑽出來,他們隻有拇指大小,卻出自本能地會扇動透明的翅膀保持飛舞。
他們的眼神清澈極了,那是沒有被任何黑暗玷汙過的好奇純淨。
看到這一幕的精靈心臟急促地跳動,覺得自己最柔軟的地方被狠狠擊中。
精靈族已經很久沒有新生兒了啊。
自從精靈之泉開始乾涸,生命古樹得不到營養供給,所有孕育的精靈果還沒等到出生就已經耗儘了生命。
他們一直在想辦法,可自從神隕落後,再沒人能幫到他們。
精靈們複雜地看著這些小精靈們,感覺有什麼濕潤的東西在臉頰劃過,他們眼睜睜地看著小精靈們好奇地打量了打量了他們後,親昵地飛到謝輕身邊。
顯然,他們知道是誰救了他們。
他們有的抱住了謝輕的手指,有的趴在了謝輕的頭發上,有的拽著謝輕的衣擺不鬆手,還有的悄悄地親了下謝輕的麵具,然後就羞紅了臉,捂住臉不敢看人。
這一幕在成年精靈眼神裡簡直美得驚人。
他們眼神恍惚,隻能聽到自己和生命古樹重合在一起的心跳聲。
為首的精靈王率先回過神來,他單膝跪地,朝謝輕行了精靈族最高的禮節,他本該悅耳至極的聲音也變得有些沙啞,“您是新生的神嗎?”
所有精靈呼吸一窒,心臟猛地一跳,旋即紛紛虔誠地追隨起精靈王的動作。
在精靈族的記載中,隻有神能做到這一步!
謝輕不置可否,他隻是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在眾精靈想抬頭看又怕褻瀆了他的視線下,走到精靈之泉。
沒有人再攔著他,不用視線接觸都能感知到他們眼底的炙熱和激動。
謝輕將手伸了進去,用精神力探查,果然在泉眼處感知到了阻止它溢出的禁製,隨手將禁製消除,看著擁有澎湃氣息的精靈之泉開始飛速地躥出。
常年的積壓使得這一次的爆發格外強烈。
泉水很快就漫上了岸,花草樹木開始瘋長,如果不是血脈裡的悸動那麼強烈,精靈們簡直都要懷疑自己是在做夢。
他們就看著戴著白色麵具的少年溫聲對小精靈們道,“我要走了。”
他的聲音簡直要比精靈王的還要好聽。
小精靈們戀戀不舍,他們眼眶開始泛紅,一飛三回頭地看著謝輕。
成年精靈們也猛地回神。
精靈王顫著聲音問道,“您還會來嗎?如果泉眼再次乾涸,您還願意來幫助精靈族嗎?”
但戴著麵具的少年卻搖了搖頭,就在所有精靈臉色猛變的時候,他們愣住了。
“泉眼不會再乾涸了。”
這聲音很平淡,但精靈們卻覺得溫柔極了。
他們看著那人的身影慢慢消失。
“如果真的還遇到困難的話,可以在心裡向我祈禱,我叫——”
聽到了他的最後一句話。
“謝輕。”
精靈們久久不能回神,他們在心裡默念著這個名字,神情興奮,眼睛發光。
“他一定是新生的神,我就知道神不會放棄這個世界。”
“我們得告訴其他族。”
“他救了生命巨樹,不管他是誰,他都是我們精靈族的神!”
嘈雜的聲音像是沸水一樣瘋狂跳動。
另一側,已經回到皇宮的謝輕也感受到了體內多出來的力量。
他眼眸微垂。
這就是信仰之力嗎?
他雖然留的是自己的名字,但發音卻是用的彆的世界的發音,但這顯然沒有影響,這個稱呼還是指向了他。
在謝輕感受著信仰之力的時候,森文的麵色已經紅透了。
通過剛剛的事件,他已經意識到謝輕的實力很強了。
謝輕根本不需要他的幫助,可是對方還是答應了要以身相許,甚至——
森文看著兩個人還牽著的手。
還一直允許他的貼貼。
這是不是真的說明——
森文心臟漏了好幾拍。
“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就像我喜歡你一樣。”森文終於忍不住開了口。
可謝輕卻隻是看著他,眼神中帶著些笑意。
森文一下子就被可愛到了。
“你不問我為什麼要去精靈族做這些事嗎?”謝輕用手碰了碰對方紅到快要滴血的耳朵,果然感覺被燙到了。
“為什麼?”又沒有得到正麵回答的森文心跳亂到不行。
“因為我說過,我想和你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呀。”
森文的呼吸都停滯了,他怔怔地聽著對方的聲音繼續響起,隻覺得舌尖都沁著甜意。
“想要為你正名,想要得到彆人的祝福。”
森文隻覺得自己的所有心理防線都被擊潰了,這可能是世界上最好聽的話。
心臟最柔軟的地方被瘋狂撓著,耳邊少年的聲音還在響起。
“所以,你知道答案了嗎?”
大腦罕見地一片空白,森文勉強矜持地應了聲。
係統:【。】你那嘴角還能上揚得更厲害嗎?
係統不屑地挪開視線,卻在下一秒為森文的大膽一驚,它看著看起來羞澀不已的森文,心裡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它不會要進小黑屋了吧?
“所以你想見我,是因為我們都對彼此一見鐘情?”森文小小聲地道。
“嗯哼。”
森文調整著自己的呼吸,“我猜對了,是不是能討獎勵。”
“是啊,你想要什麼?”謝輕好笑地看著他,感覺對方都要被蒸熟了。
“我想要什麼都行嗎?”
係統:【。】完了,真的要進小黑屋了。
係統自覺地自己給自己關了小黑屋,並且成功聽到了它家宿主的允許。
“對哦。”
【。】這就是兩人一統的世界嗎,隻有它一直在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