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 通則不痛
允兒說的很自然，但李炎能聽出裡麵異樣的感覺，更像是一種心酸而不是嘲諷。李炎不打算繼續這個話題，因為這種事情聽的多了，會讓他覺得世界很混蛋，光鮮亮麗的影象背後是無法形容的肮臟。
“如果你是導演，你會睡演員嗎？”
“我不是導演。”
“你一定會，因為藝人很好看，而她們多半會答應。”
“我不是導演，我們也睡了。”
允兒生氣了，揪著李炎的耳朵拽了拽，回到座位上哼了一聲閉上眼睛。都不知道該說這混蛋是體貼還是氣人，他明顯不想讓自己陷入某種沮喪的情緒才會故意這麼說，讓自己扭了他耳朵撒氣，雖然不滿意李炎不順著話題聊下去，可允兒心裡確實不再發悶，反而因為李炎的那句話，短暫想到了讓人快樂的時刻。
“伱會看不起那些演員嗎？”
“我沒資格看不起任何人，哪怕有，我也沒有辦法改變。”
“瞎說，肯定有你看不起的人。”
“嗯，惹得起的，我都收拾了，惹不起的，我假裝看不到。”
允兒沒再繼續話題，而是看向車窗外的店鋪，看著一閃而過的麵包店會下意識的舔舔嘴唇。時間沒有多久，允兒的電話響了起來，允兒看了看號碼，猶豫著遞給李炎。
李炎接通了電話，聽著對麵一個年輕的聲音給允兒許下了資源的好處，才慢慢開口說道，
“您好，我是林允兒xi的隨行保鏢李炎，你的話我會轉達給林允兒xi。”
對麵明顯羞怒起來，大聲的質問為什麼林允兒的私人號碼會被李炎接起，李炎還是堅持著讓對方說完才開口，
“關於林允兒xi的個人行程安排，隻能按照公司的要求進行。這是林允兒xi的私人號碼沒錯，可她還是公司的藝人，需要遵照公司的要求，她沒權利私自接下任何合約。如果您有任何疑問或者有益於林允兒xi的邀請，還麻煩您與SM娛樂市場部聯係。”
那邊掛斷了電話，李炎把電話還給允兒，允兒忘了剛才誰生氣的揪李炎的耳朵，這次結結實實的親了一下李炎的側臉，這人太壞了，說的好像自己被公司囚禁一樣嚴格，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聰明，還以為他要和對方自報家門，互相威脅呐。
“你變聰明了啊，李炎。”
“連敬語都不說的？”
“哦~~敬語，哼，要求越來越過分，是不是以後還有更過分的要求啊？”
“那你喊阿爸？”
就知道這人欠揍，允兒看在自己生命安全的份上，不會在車裡乾擾他。不過仇可以記下來，以後再說。看著李炎安靜開車的側影，允兒的心裡感觸良多。
他的嘴角還微微翹著，想來是因為說了混賬的話覺得開心。
他幫自己接下麻煩電話時，語氣很平靜，他解決了問題，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就好像他什麼事都沒有做。
他的臉頰弧線很帥氣，有著男人獨有的棱角，非常明顯卻又很柔和。他是肯定沒有做過整容的，可除了偶爾開玩笑，卻從沒有聽到他自誇一句，他的護膚品都是女人給他買的，甚至聽說每天早晨還需要紅貝貝幾個人把他按在地板上幫他擦好。
初見的他給允兒的感覺像是見到了社會底層的市井小人，他故意用語言嚇到自己，沒有找給自己零花錢。
再次見到時，他有些堂皇，可能是沒有想到自己會找到他。也可能是因為他的暴力因子在蠢蠢欲動，卻因為他做人的原則，不會加在自己和忙內身上。
了解的越多，允兒越覺得李炎是個矛盾的人，也越能明白，為什麼最初的李炎看起來那樣不安。他的不安，不是因為他自己的安危，而是他身後的三個人，佳奈子，繪裡，任俊。
允兒覺得有些荒謬，李炎稱得上忠義這個詞嘛？這明明是一個已經被淘汰的時代產物，允兒卻覺得自己在李炎的身上再次看到。
可這一切都沒辦法改變李炎是個混蛋的事實，他做事很魯莽，相信他自己的拳頭，他交的朋友根本沒有道德要求，他對兩性之間看的很淡薄，允兒曾經側麵問過爺爺，如果一個男人把世間最寶貴的感情看的一文不值，為什麼會這樣，這樣的人可以做朋友嗎？
“沒有人會把感情看的一文不值，如果你說的是李炎，那是因為他根本看不到未來。或許就像你接觸過的劇本裡描寫的，他是個悲觀主義者。一切未來，理想，夢想，對他來說都是一種傷害。你想想，如果他在極道的時候，想要再進一步，那他要麵對什麼？”
“殺掉他的大哥？”
允兒很聰明，脫口而出的回答讓爺爺點了點頭，可允兒馬上捂住了嘴，在她的認知裡，李炎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隔壁大國有句話，女怕嫁錯郎，男怕入錯行。那個混蛋小子，他的一生就是一場悲劇。他在乎的太多，每一件都可能毀滅了他。”
允兒第一次對爺爺的判斷產生了反對的想法，她有很多證據證實她的理由，可她又不知道爺爺說過的話會不會真的發生在現實裡。李炎殺過那麼多人，如果有一天，李炎會不會也被.
“晚上陪我喝點紅酒。酒會的酒不好喝。”
允兒說完這句話，轉頭看向車窗外，她沒有聽到李炎的回答，不過她知道李炎答應了。再次看著街邊偶爾亮著燈的小酒館，允兒有些想哭，這個混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命運呐。這次，允兒站在了第三者的角度，她心疼那個離家出走的流浪小孩。
女人是奇怪的生物，李炎已經認識到了這一點，當微醉的允兒紅著眼睛在他懷裡嘟嘟囔囔的時候，李炎隻能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背，允兒說的什麼，李炎沒有聽清，可他還是會適當的回應一聲，允兒的腳很涼，李炎就把它夾在腿中間，等著感覺不到涼意的時候，允兒已經頭抵著他的胸口睡著了。
把允兒小心的放好，小心的給她蓋好被子。李炎輕輕的離開了房間，李炎沒有走遠，而是走到了陽台，打開一扇窗，燃起一支煙。
為什麼允兒會嘟嘟囔囔的說自己為什麼不能改變，為什麼允兒會很難過，自己的存在在允兒眼裡會那麼讓人擔心。
佳奈子說過，徐賢說過，裴珠泫說過，這次輪到了允兒。
李炎有些不明白她們為什麼會如此，因為她們說的改變是不一樣的。可李炎覺得，那是因為自己做的不能讓她們滿意。
李炎有些不懂，因為李炎覺得自己已經在極力的克製本能，正在試著改變。可想來，在她們眼裡，自己是沒有任何變化的，這讓李炎有些氣悶。
或許裴珠泫說的要求是最簡單的，她希望自己能把更多的注意力投入到工廠中去，好好學著做一個合格的社長。至於走私牛肉這件事，她覺得很正常，至少李炎沒有在街上收誰家的保護費，在她眼裡，如果李炎一直這樣下去，那李炎就很乖。
允兒很瘦，所以她可以輕易的從李炎的肋邊鑽進李炎的懷裡，她身上裹著一個小毯子，麵對著李炎張開，卻發現蓋不住這個人。可允兒並不氣餒，能蓋多少蓋多少，反正李炎會摟住自己。
就像允兒想的那樣，李炎非常沒素質的把煙頭彈飛，然後一隻手摟著允兒的後腰，一隻手透著允兒的屁屁，稍稍用力，光滑的皮膚並不能產生多大的摩擦，允兒順著李炎的胸肌馬上就和李炎對視。
“我猜你有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