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星海沒有為自己辯駁赤子之心的事情。
他覺得也沒什麼好辯解的,無非就是幾條赤子的命。
又沒有靈根在身,與那圈養的牲畜無異。
再說了,雖然是有他在幕後的操縱,但鎮子裡的富戶可都有參與。
這本來就是一件被大家所默認過的事情。
畢竟這可有關於所有人的性命,赤子沒了可以再生,自己沒了,可就是真的沒了。
若非必要,竹星海真不願意對同門下死手,因為魂牌一碎,很容易引起執法堂的注意。
真惹來了那群殺神,就一切都完了。
所以竹星海願意用那些靈藥做交換,隻要洛言安然離去就行。
就當破財免災了。
相信對方在看見靈藥的份上,會通情達理的。
然而,眼前少年的回答卻令他失望了。
“如果我說不呢?
你有沒有想過,你這般的行為,與妖魔何異?
在山裡呆久了,你是不是已經忘了門規,真把自己當竹山鎮的守護神了?”
洛言的語氣依然是那麼平靜,他沒有生氣。
麵色淡如水波。
也沒必要跟這種人置氣。
雖然階級這個東西,從古至今一直都存在。
但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把人命當作是可以交易的物品,他還是第一次見。
對於這種自以為是的人,殺了他都是便宜了他。
就在這時,看著洛言那不屑的眼神,竹星海知道自己的算盤落空了。
他也不再猶豫,腳步猛的一蹬,整個人倒飛出去,落到那株紫金蓮上麵。
竹星海掌心發光,祠堂外麵趴在圍牆上的樹根仿佛在此刻都活了過來,變成一個巨大的牢籠。
將整片天空鎖住。
池塘裡的紫金蓮微微閃爍,帶著他沒入水麵,底下的蓮根遊動著,猶如活過來了一般。
眨眼間無數條紫金蓮根須便衝出水麵,一起攻殺洛言。
“洛小友,乖乖束手就擒吧,這木籠陣裡是我潛心多年開發而出的。
以我這一階上品的紫金蓮為陣眼,周圍的樹根被我用靈力持續祭煉了上百年,早已不是普通樹根那麼簡單,還能夠借用一縷天地之勢。
你的每一次攻擊都會被周圍的根係所阻擋,吸收的。
你放心,隻要你以道心起誓,不透露竹山鎮的分毫。
老朽必不會加害於你,還會將這些靈藥贈與你。”
竹星海在水底輕撫著紫金蓮,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木籠陣可是他的得意之作!
若不是因為他的修行資質實在太差,說不定宗門的陣法大師就得多上一位。
論陣法,他還是有這個自信的。
洛言看了看最外圍猶如木製天幕一般的根係,遮掩了天空的色彩,池塘裡的紫金蓮根須又似連綿不絕的觸手一般向他纏來。
他隨手打出一團火球,卻被木幕上的根係所抵擋,然後激起一陣波紋。
天空上的根係隻留了一點黢黑的印記,片刻間便消失不見。
“咦?還能吸收術法?”
洛言不信邪的又轟出幾團火球。
他發現竹星海所言不差,這木籠陣所製造的天幕,五行術法似乎都能吸收。
洛言輕輕一側身,避開一條迎麵纏來的根須,它橫過長空,宛若神鞭,將池塘中心的木屋抽倒。
無數的紫金蓮根須衝出水麵,響聲不絕,在空中輕靈的劃過,木屋被劈成兩半,然後變成漫天的木屑炸開。
這種攻擊很可怕的,明明隻是一條長長的根須,但造成的殺傷力卻相當於利刃橫空。
無窮無儘的根須從池塘裡飛出,斬向目標敵。
洛言撇了撇嘴:“不能再玩了。
這木籠陣竟然真能吸收術法的威力,確實有些門道。”
他臉上毫不驚慌,如果是彆的術法什麼的,或許還能給他造成一些麻煩。
單單隻有眼前的這所謂的木籠陣的話,破綻百出!
連陣基都不知道隱藏,還光明正大的展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