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言眼中有片刻的遲疑閃過,不過臉上的笑意卻不變,衝著顧幽雨三人回應道:
“是啊,多日不見,顧師妹變得是越來越有仙子的風範了,氣質高雅脫俗。”
隻因傳出去的玉符,有兩個沒有回應,但人卻到了。
頗有種‘該來的沒來,不來的來了’這般感覺。
不過他的麵上可不會表現出來,依然熟絡的打起招呼:
“兩位張兄也是一表人才,俊朗無比,恐怕平日裡沒少被人誇讚吧。”
聞言,張文光和族弟張文若也笑著與他寒暄。
“洛兄,久來無恙。”
洛言聚集大家的意思,顧幽雨等人都明白。
家裡幾乎都有長輩在宗門,從小耳濡目染,怎麼會不懂洛言的意思。
就是想讓大家抱團,組成一個小團體。
如果還在分觀的話,有曾經的解圍之恩,而且實力確實比他們強,加入又何妨。
畢竟他們這一批入門的分觀弟子,最強的幾人幾乎都在這裡了。
可是,這裡是總部!
這是在修為最低都是煉氣後期的總部!
他們這些人成立一個小團體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與其自己成立一個小團體,還不如直接加入某個現成的外門團體呢。
還能受到彆人的幫助。
而且家族出身的兩人,對洛言不是很看得上。
在太和殿檢測靈根天賦的時候,那三色靈光意味著什麼,沒有比他倆更為清楚的了。
或許是在秘境試煉中,承了洛言一點解圍之情,但小團體這個烙印可馬虎不得。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
大不了以後找機會還了這份解圍之情便是。
張氏兄弟的靈根天賦很高,兩人都是雙靈根,修行速度很快。
跟這種三靈根天賦的家夥,壓根就不是同一類人。
於是抱著這樣想法的兩人,就對洛言發出的那個傳訊玉符視而不見,壓根就沒有回應。
若不是今天和幽雨師妹一起,在大湖周邊修煉術法的話,知曉幽雨師妹要來參加這個小型聚會,他倆可不會來。
一張破圓桌,幾個蒲團,連二階的靈果都沒有。
一股小家子氣顯露無疑。
不過兩人麵上都沒有表現出來,依然笑嗬嗬的和洛言應付著。
三人依次在蒲團上坐下,顧幽雨則是挨著盈盈身旁。
兩位少女,都出落的亭亭玉立,一人像鄰家的小家碧玉那般惹人喜愛。
一人則是鼻膩鵝脂,如盛開的藍蓮花,那般高雅。
各位千秋,都很漂亮。
不多時,候力的身影也姍姍來遲。
未見其人,腳步的聲音便略顯沉重。
當候力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時候,那股如荒獸般凶悍的氣息,撲麵而來。
眾人放眼看去,頓時大驚。
因為候力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遍布著瘀傷,道袍也沒穿,就這樣半裸露著上半身,渾身傷痕累累。
一時之間,眾人的臉上都有氣憤之色浮現。
假若這是有人故意針對的話,說不得他們就得找那人好好討個說法了。
他們這一批新入門的弟子,因為修煉時間稍短的緣故,修為普遍都低。
候力都受到這樣的欺負了,那是不是代表,他們也有這個可能?
就好比張氏兄弟,像是聯想到了什麼,臉色愈發的難看。
隻有蓮一言不發的盤坐在蒲團上,背後的劍鳴聲更盛了。
洛言蹙眉,仔細的審視了一遍候力身上的傷痕,剛想出口詢問,卻被候力自己出言打斷:
“你們不用擔心,沒有人欺負我,這是我自己弄出來的。”
見眾人都是抱著一副懷疑的態度,候力感激的從盈盈手中接過一件道袍披上,將裸露在外麵的身軀擋住。
然後露出一口大白牙,跟大家解釋道:
“接到洛兄的傳訊後,我本想立馬趕來的,後來見約定的時間定在傍晚,恰逢今天又是天驕戰。”
“知道演法殿那邊的演法戰場吧,我剛從那裡回來。”
“今天遇到的強勁對手太多了,戰鬥就沒有停過,把我儲物袋裡麵準備的幾套衣服都打碎了......”
候力跟大家也不見外,直接坐到蒲團上,然後提起桌上的茶壺就往嘴裡灌。
通過他自己的不斷講解,眾人才明白過來。
從三年前開始,每月兩次的演法殿之戰,候力都會參加。
因為他是體修的緣故,需要在不斷的戰鬥中才能進步,身上的傷口就是最好的證明。
每次傷好了之後,他的實力都會提升一截。
這樣的生活,已經持續了三年!
在這種高強度的磨煉中,儘管候力的身上看似傷痕累累,連衣服都打沒了,可在場的眾人誰也沒有小覷他。
在修為幾乎全是煉氣後期的外門弟子大亂鬥中參戰,本身就是一件很需要勇氣的事。
要知道煉氣後期修士的隨意一擊,都堪稱恐怖。
除了同等修為的弟子以外,旁人估計連接一招都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