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眼前的這小家夥一對比,自己宗門裡的那些後輩簡直一代不如一代了。
連殘缺的大神通之術領悟的人都沒兩個,更彆說是修煉到小成之境了。
這片試煉空間,還要麻煩他這個老家夥親自出馬,才能開啟。
簡直讓人感到無比失望!
“是這樣的,老道想請小友幫一個忙。”
洛言抬起頭,沒有急著回話,目光中滿是疑惑。
他們這類元嬰大修士,也需要麻煩到自己嗎?
這多多少少有點說不過去。
似是猜到洛言所想,天鬆子道長淡然一笑:
“老朽觀小友穿的是一身黑袍,沒有以真麵目示人,想必是屬於觀中的那個特殊部門。”
“老朽想要麻煩小友的事情也很簡單,那就是在接下來的雷池資格戰中,小友若是遇到了中州太清宗的天驕,就麻煩小友將其給攔住。”
“讓他們不被淘汰的太快,就算是幫我了太一宗的那些,不成器的後輩一個大忙。”
聽到老道長的回答,洛言微微一愣。
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這算什麼忙?無非是舉手之勞,用的著這麼鄭重嗎?
隨後通過天鬆子道長的後續解釋,洛言才終於弄明白了這裡麵的緣由。
原來太一宗和太清宗的恩怨糾纏很深。
兩宗雖屬同源,但卻勢同水火。
經常互相暗地裡下黑手。
不僅高階修士會在私下裡相鬥。
每五年一次的雷池資格戰中,更是兩宗低階弟子針鋒相對的地盤。
隻要碰到了,必定第一時間掐架。
但太清宗是中州的聖宗,疆域遼闊,凡人眾多。
出現修士的幾率很大。
天資的優異修士也遠遠多於太一宗。
在這種情形下,太一宗的弟子就會麵臨遠遠多於自己好幾倍的對手。
普通的弟子自然經不起這種針對。
如此刻意針對下,近百年來,上百個雷池洗煉名額,太一宗的弟子隻獲得過一次!
那就是五年前的那一次!
完全不符合南域超級大宗的身份!
世人皆知,經過雷池洗煉後的修士,最後成長為大修士的概率,遠超同輩。
長期以往,太一宗必定在這種打壓下,變得越來越虛弱。
後輩修士越來越不成器。
直至動搖到宗門根基。
所以太一宗自然會想著破局之法。
他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拉起其他南域幾宗的小手,去對抗太清宗的針對。
可惜彆看南域各宗修士表麵一團和氣,實際上背地裡的競爭不斷。
南域其他宗門的修士,看見中州太清聖宗對太一宗的刻意針對打壓。
非但不幫忙,某些宗門修士,反而還會暗暗下手。
助紂為虐!
這就更讓踏上了雷池資格戰的太一宗修士,感到絕望。
本來雷池的洗煉資格競爭就很激烈,現在還有這麼多的人明裡暗裡的搞針對。
導致他們獲得雷池洗煉資格的概率就更低了。
太一宗有好幾位絕世天驕,曾經就是這樣被他們給打出局的。
正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
先淘汰太一宗的修士出局,然後自己獲得雷池洗煉的資格就會多一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就是基於此了。
儘管五行觀高層與太一宗高層始終交好,這些年也經常出手幫襯。
但雷池洗煉資格這種東西,關乎到個人修行的未來。
若想攔住太清聖宗的修士,那無異於是犧牲自己,去成全彆人。
哪怕是宗門內的長老執意下令,很多的弟子也不會聽。
不願意去招惹太清宗的人。
麵對一整個聖宗的人聯手,就算是再傲氣十足的弟子。
也不會認為僅憑自己的實力,就能夠挑翻這樣一個龐大聖宗的。
這一次若不是因為功德殿的耄耋老者,與天鬆子私交甚好,他也不會出麵牽線搭這個橋的。
畢竟太清聖宗的天驕數量很多,一旦提前和他們對上,那就相當於把自己置於險地。
這種關乎於自身修行,人生道途的大事,沒有哪名弟子會輕易答應。
然後將自己置於險地。
這也是功德殿的耄耋老者沒有直接替洛言做決定的原因。
哪怕是他的命令,本就分屬於不同派係的洛言,也可以選擇無動於衷。
因此他隻負責簡單引薦,完全沒有其他的表示。
具體的最終決定權還是在洛言自己。
天鬆子也是在聽說了洛言掌握了《五色神光》以後,才想著讓他幫一幫忙的。
假若此次的雷池試煉,有這樣一位妖孽幫忙照應的話,他太一宗的弟子至少不會被針對的太狠。
再這樣下去,用不了千年,他太一宗就會徹底淪為二流宗門。
這就是溫水煮青蛙的厲害。
畢竟像洛言和蓮這般,能一人鎮壓群敵的妖孽還是太少了。
普通的弟子一旦被刻意針對,發生危機的可能性就很大。
“如果時機合適的話,晚輩會出手相助的。”
猶豫了片刻,洛言看了功德殿的帶隊長老,也不好讓其下不來台。
宗門長輩的麵子必須得給。
因而他並沒有直接拒絕或答應,而是用了一句模棱兩可的話,與之回應。
隨後便告退了。
洛言的這種反應也沒有出乎兩位長老的意料。
隻不過轉身告退的一瞬間,眼中有一刹那間的異色閃過。
因為洛言接到了天鬆子老道的隱秘傳音,說是有人在那片奇異空間等他。
回到青石廣場上的洛言,沒有過多關注接下來的築基期內門弟子的爭奪戰。
反而心神合一,勾動著那冥冥中的異空間。
片刻後,他的身影便在其間徹底顯化。
這是一片荒涼的古界,地麵呈赤色,天空陰暗。
遠處依稀還能看見一些宏偉的宮闕與建築。
有一種滄桑與古老的氣息。
他低頭看了看腳下的赤地,滿是沙礫與碎石,宛若一片真實的世界。
讓人格外覺得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