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來到這裡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庸者。
氣機磅礴,氣息深如海。
彼此間都是競爭者。
所以大家基本上都隔的很開,哪怕是同門,也少有人直接靠在一起。
洛言在道場上,尋了一個偏角落的位置盤膝坐下。
靜靜的等待後續雲路的開啟。
“嗯?”
洛言突然感受到有人正在打量他。
他蹙眉,循著感應的方位望去。
一道略顯複雜的目光一閃而過。
洛言也沒有將其放在心上,隻是隱約間,他感知到兩道熟悉的氣息。
和先前那四人的氣息很像,好似如出同源。
可等他仔細尋找時,那兩道氣息又在眨眼間消失了。
道場的範圍很大,再加上人家刻意隱藏,不能完全感知出來,也很正常。
隻不過洛言心中,已經暗暗有了警惕。
令他萬萬沒想到的是,這些護道者的數量還不少。
道場上這百來位人影中,護道者的數量,至少還有十人以上。
不過他已經不在乎了。
這快到了最後的階段了,他已經不打算克製了。
假若再遇上那些家夥,他藏了很久的大神通之術,屆時就會真正麵世了!
築基大圓滿的存在又怎樣。
境界壓製之下,照樣打爆!
想到這兒,洛言隨即闔上目光。
開始調息起來。
隨著時間的流逝,洛言又感知到最初的那縷道韻,混沌的氣息隱隱傳來。
那縷烙印的痕跡更深了。
在這裡感知的尤為明顯。
洛言的感知並沒有錯,他身上的五行意境迸發,追循著那濃濃的道韻。
掃過道場上空,拂過重重霧靄,真的看到了不一般的東西。
恍惚間,上古年間的聽道場景再現。
各種強大的身影如龍如淵,俱皆安靜的盤坐在下方。
聽虛空中的那道模糊身影講道。
令洛言感到比較驚奇的是,透過這重重的霧靄上方,一般人根本看不到。
哪怕在道場上的人,幾乎都是各宗各族的天之驕子。
可能進入這片空間的人,依舊很少。
“想觸發那縷上古烙印,進入這裡是有先決條件的。”
似是猜到洛言的疑惑,虛空中傳來另一道意識的聲音。
那是一道充滿熾烈且狂暴的雷之意境。
轉眼間又變成漫天的刀影,在兩者之間輪換。
也是道場上的人之一,但無法確定具體是誰。
因為這僅是一道意識的集合體,帶著意境顯化。
“可惜了,我不是真正的雷道修士,不然必能感悟這其中的道韻。”
這道意識傳音道。
他是修習刀意的,雷霆的力量隻是恰逢其會。
年幼時曾進入某片秘地,誤食了一顆雷元果,讓身體擁有了部分雷霆的力量。
可他從小就對刀法鐘情,在這上麵的天賦也很高。
並且他的悟性隻能算一般,若是修習雷法。
恐怕並不能走到很深的境界。
畢竟雷法的威力,雖在各類常見術法中,足以排進前三。
但這入門的門檻,卻讓人很是頭疼。
不僅需要自身擁有一定的雷靈根天賦,還得在悟性方麵有所突出。
並且對符文也得有一定的研究。
隻有滿足了這三點,才有可能修得成果。
否則從古至今,雷靈根修士的數量,也不會顯得那麼少了。
普通的修士,隻能算得上是修習雷法而已。
並不能稱得上是雷修。
就像劍修若是不能領悟劍意的話,也沒人會將其當作是劍修一樣。
雷修亦是如此。
大部分的修士,在加入宗門以後,修行上的功法,基本上就被定下來了。
哪怕擁有一定的雷道天賦,悟性也還算尚可。
可要想來到這裡,實力必定得是五域的佼佼者才行。
像他們這一類的人,各種功法不缺,又何必為了這處空間,而重新轉修雷法呢。
畢竟不是誰都跟洛言類似,在這個年齡,就可以將符文融進體內。
去接觸更多的修行可能。
符文的修習難度很大。
哪怕普通的修士窮其一生,也無法將基礎的符文吃透。
這就是符文的修習難度!
易學難精!
“其實在這縷烙印中,隱藏著一片雷道經文殘篇。”
“但卻是殘缺的,很多人都接觸過,可惜,非雷道修士根本記不住。”
“不過呆在道場中,反正也無事,進來觀摩觀摩上古年間的聽道奇景,也是不錯的。”
那縷意識繼續說道。
洛言不語,運轉五行意境,仔細感悟那縷朦朦朧朧的雷之道韻。
越是體悟,越是覺得不凡!
那道狂暴的意識所在,仿佛是一個話癆,喋喋不休的講個不停。
因為在他的眼中,整個道場上百人。
對這方雷之烙印擁有感應的,僅僅就他們兩人。
而且都不是修行的雷法。
這仿佛是一種莫大的緣分。
在他的眼中,洛言此刻被五行意境籠罩,五顏六色的,好似彩虹一般耀眼。
很明顯與雷之意境無關。
在這片雷之烙印空間中,主修的卻是其他的意境。
頗有一種人入寶山,卻隻能空手而歸的惋惜。
畢竟在他的眼中,對麵這主修五行意境的家夥,應該和自己類似。
是在年幼時吃了什麼天材地寶後,才能進入這片空間的。
否則普通修士,想在這個年齡層次就將五行意境給完全領悟,他反正是不信的。
這還不如告訴他,他其實是上界某位大佬的私生子,因緣際會之下,才跌落蒼梧界來的實際。
意境又不是大白菜,正常修士在這個年齡段,能領悟一兩種就不錯了。
現在有人卻告訴他,領悟了五種,跟睜眼說瞎話沒什麼區彆。
所以在這道狂暴意識的心中,洛言大概率跟他一樣,也是吃了某種天材地寶,才進入這片奇異空間的。
一篇很有可能是傳承是上古,亦或是更遠時期的雷道經文,放在眼前,卻不能入手一觀......
這道意識本來還挺惋惜的。
可當他見到洛言的身影後,瞬間不那麼覺得了。
有天大的機緣出現在眼前,自己卻無法得不到。
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