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圓塔為中心,整個古國,除去那些牙牙學語的孩童以外。
所有的世俗百姓,竟全都在這一刻,念誦著同一種經文。
整個人道古國,其信仰的竟然是一條巨大無比的黑蛇。
誦經音經過眾人的擴散,無邊的喃喃念經聲,響天徹地。
傳出去很遠很遠。
這一刻,恍若這片天地,隻有這方教義。
仿佛整個人道古國都禁止了一般,沒有任何雜音,隻有經文聲在不斷回蕩。
隨著誦經聲的不斷加持,無數乳白色光暈,朝著高塔所在的位置彙聚。
然後自高而下,被上麵的人一層又一層的渲染著。
其中那條盤踞在塔頂,身軀沒入雲端的黑色巨蛇,將這些香火之氣給吸收了一大半。
剩下的才輪到高塔中的眾人分享。
就在這時,位於高塔頂部的那位紅身四首老人,兀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他的腦海中傳接收到了,塔頂天神傳來的一股畫麵。
一道虛幻的雷霆身影,正在不斷壯大。
並且這道雷霆之身,讓他感到天然的反感,帶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敵意。
讓他感到熟悉無比。
思緒瞬間便飄到了千年前。
四首老人中斷了眾修的誦經聲,一道古韻十足的話語傳出:
“敢問眾修,此經聲傳世已有多少時日?”
“回梵祖,日月倒轉,山河不易,已有千年光景。”
台下的一位信眾弟子回答道。
蓮花台下的數百信眾,其實都是他的弟子。
經他點化,踏上了這香火之氣的修行之路。
聽聞此話的四首老人點點頭,唇口微張:
“還記得千年前,這方古國天災頻發,妖魔肆虐,民不聊生。”
“這時天神降臨,傳我教義,感悟聖法,護這古國百姓。”
“於是我聖教便紮根於此,民眾一心,修持不滅之身。”
“如今在那遙遠的西南方,有一吾的故人,會禦雷霆,禍亂眾生。”
“在千年之前,那人曾作為雷的使者,為了爭奪信仰,與我鬥法多次,雙方不分伯仲”
四首老人說話時,每一張嘴巴都在上下開合,但每一個腦袋的麵目表情卻顯得不儘相同。
有悲苦,有憐憫,有怒目,也有和藹。
似乎每一張麵孔,都有一段不菲的法力演化。
是神通,也是外在本相。
代表此時的心境。
在講述這一段恩怨的時候,此時四首老人的麵首呈怒目狀。
“沒曾想那處雷法道統,沉寂了千載,現如今竟然又出現了。”
“想來,必然是其真正的雷法傳人現世了”
“吾與那人纏鬥了千載,算得上是彼此相熟,雷法道統此時卻有了複蘇的跡象,咱又怎能坐而旁觀呢?”
四首老人在眾多弟子麵前,講述了一段曾經的往事。
這個世界是有神靈存在的。
如圓塔之上的巨蛇!
在四首老人的眼中,就是一徹徹底底的神祇!
傳他香火修行之法,護這人道古國安寧!
他和那位雷霆使者,早在千年前就曾因為香火之氣,打過數次交道。
雙方的關係並不那麼好。
並且四首老人有一句話,沒有直接說出來的是,每一次交手都是他慘敗。
若不是因為信仰天神的緣故,他隻要付出一定的代價,就可以完美複活。
否則的話,他早就死在那道雷身之下了。
所以這是兩教由來已久的恩怨。
“近幾百來,我聖教日益壯大,門下的古國信眾數以百萬計,得道者也有數千。”
“其中大法力尊者不計其數,可那方道統沉寂了這麼久,畢竟才剛複蘇。”
“若是因為吾的恩怨,就派出尊者一級的大修,恐惹那背後之人笑話。”
“但作為鄰居,既然有了新傳承者,不去歡迎教導一番,豈失了我聖教本意?”
四首老者盤坐高台,麵對著眾多弟子的注視,將往事描述的風輕雲淡。
他當初本是邙山地界的大法力者,後與那上相雷法真君爭奪香火之氣失敗。
這才逃到了如此偏僻之地。
現如今,那雷法真君的香火道觀重開,正是勢力淺薄的時候。
那方地界的信仰不開還好。
一旦開啟,隻要將那新繼承的雷法真君觀主擊敗,他就能名正言順的將聖教信仰,傳播回邙山地界。
這是誰也阻攔不了的事實。
“不知眾修誰願前往啊?”
四首老人向眾修詢問道。
“回梵祖,弟子願往,將那外域邪神就地誅滅!”
台下有一修出三眼神通的弟子恭敬回應。
他的上半身裸露,麵露虔誠之心。
“可!”
四首老人的麵首轉換,由怒目變為悲苦,凝視台下的這位弟子。
“敢問梵師,此去西南之地,可傳我聖教之名?”
四首老人的麵首再次轉換,這一次是憐憫之相。
“天神曾降下啟示,我四相之地,各占一域,不得主動侵染攻伐,此乃神旨,爾等不可違背。”
“若那方世界的眾生,願主動來我古國歸附,我聖教自當護持。”
“可那外域之人,不通教化,自甘沉淪,當不歸我聖教之屬也。”
“古那羅,此去西南之地,誅那厭神之人”
“事成,我聖教自當占據神棄之地。”
“若敗,爾等當繼續用心潛修便是.”
四首老人的意思很明顯,那就是在滅神之前,傳教是不被允許的。
若想將聖教教義傳過去,就必然要在一對一的情況下,將那方上相真君觀的實際傳承人給擊敗。
否則就是有違此方世界的真正教義。
解決一個新誕生的雷法化身,很簡單。
但若是以勢欺人,那就必將遭到報複。
這便是神靈之間共同的默契。
若非必要,多數情況下,神祇之間是不會展開大戰的。
可作為神使,懷有鏟除老對頭之心,這是明怨。
合情合理。
又有天神在背後看著,也不會將實際的矛盾鬨的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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