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0章 最後的老祖,極儘升華
太清宗作為一方聖宗,威震中州數百萬裡疆域,所過之處,命令無不莫從。
這是巔峰,也是極盛之事。
可如今卻遭到多宗聯合圍攻,陷入了滅宗慘禍。
清微子的內心五味陳雜,心懷激蕩。
他在太清宮中修行了近四十載,從不諳世事的無知稚子,到現如今高高在上的聖宗道子。
即使他的天賦不凡,但這一路走來,也不免吃了很多苦頭。
普通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核心弟子,直至嫡傳道子,每一級之間,都有著很明顯的差距。
但清微子通過刻苦修行,一路變強,終於敗儘了一切挑戰者,奪得了道子之位。
本該意氣風發,橫壓整個聖宗門人的。
但是今天,在同階一戰中,清微子卻敗了,敗的毫無懸念,心若死灰。
他帶著幾許黯然,幾許留戀聖宗的一切,緩緩閉上了雙眼。
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坦然自若,不再掙紮,心甘情願的赴死。
能死在這位,曾經有過同盟之緣的道兄手中,也算對得起他道子的身份。
‘轟’的一聲,那片雷雲又再次降下一條粗大的銀蛇,直直地劈了下來,將清微子所站的位置,劈做成一個深坑。
清微子的身影也在這道閃電下,消失無蹤,恍若在這一瞬間,就被劈成了齏粉。
四周的身影見狀,全都嚇了一大跳,紛紛遠離這片區域。
而洛言自己,則在雷雲散去之後,慢慢走了過來。
他的腳步輕輕踱了踱,度去一縷生機,然後便離開了這片區域。
“這下兩清了”
一聲低低的喃喃,隨風飄揚,最後也散在風中。
“吾詛咒你們將來也會遭到清算!”
蒼梧界的界壁外,傳來一聲怒吼,其聲嘶力竭,響徹天際,繚繞道韻,霞光都染透了半邊天穹。
“何必做這般無畏的掙紮?”
“吾等送你們上路!”
有至強者冷漠無比,泛著瑩光的眸子森寒,殺氣彌天際。
‘嘭!’
九天之上,有成片的光雨爆發,又一位太清聖宗的老道士被打爆,顯露於世間,身魂皆滅。
天地有感,降下諸多自然異象,仿佛是一種垂憐。
無邊的光雨灑下,絢麗多彩。
瞬時,整片天空都變幻了顏色。
“道衍師弟!”
一聲怒喝響天徹地,見此情形,太清聖宗的老掌教直接發狂。
無邊的道則法氣暴動,激射出陰陽兩色的混沌劍芒,無數的隕石觸之,皆在刹那間化為齏粉。
界壁之外,一圈無形漣漪快速蕩開。
‘砰!砰!砰!’
一連串的爆炸聲,卷起驚濤波紋,虛空泛著無形漣漪一片,仿佛整個天外世界都在顫抖。
“啊”
有四宗同盟的至強者,在這道攻擊中受傷,口中喋血,身軀差點被一斬而斷。
僅是被這陰陽兩氣給波及到,這人便受了傷。
可四周有更多的強者出手,一大片道域法則打出,抵住了這股驚天神威。
“再不向我等低頭,你們都得死!”
儘管那位至強者遭到了重創,但他眼中的亮光卻愈來愈盛,好似渾然不將自身的傷勢,給放在心中。
他張口一吸,便有熾盛的生命之精,鑽入他的口中。
原本深可見骨的駭人道傷,也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恢複,變得不那麼恐怖。
“給我死來!”
太清聖宗的老掌教充耳不聞,披頭散發,雖極為憤怒,但卻擁有理智。
他想趁對方重傷之際,然後強行斬掉。
可聚攏在周圍的四宗強者,卻不會坐視不管,紛紛出手,打出成片的大道法則。
儘管老掌教的實力驚人,但在場的各位,又豈是庸手?
所以這些如混沌一般的陰陽劍芒,依舊被擋住了。
畢竟能修行到他們這個境界的人,年輕時,無不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
再加上百年一次的演道之爭,早就將那些真正無敵的蓋世人傑,給收刮乾淨。
因此,依舊還停留在蒼梧界中的修士,基本上少有人能做到越階而戰!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實力層麵上出現了斷檔,也就不足為奇。
若沒有這等逆天的妖孽資質,那天才與天才之間的差距,就不會大到無法彌補。
特彆是到了化神期這個境界,每一位大修士之間的差距,將會拉到無限的小。
因為蒼梧界中的生靈,其最高修為上限,道則法域等等,都是有限度的。
所以,能越階而戰的頂尖妖孽,這般天賦的弟子,隻要時機恰當,基本上都會選擇離開這方世界。
蒼梧界這片池塘真的太狹小了,是很難養的出真龍之嗣的。
真靈界的廣闊舞台,才是這群頂尖妖孽,發光發熱的地方。
不然每百年一次的道爭,也不會顯得那般激烈。
有些人寧願自封修為,壽命過了一多半,也要去搏一個去往上界的機會。
“看來,唯有伱死了,你身後的那些人,才會放棄抵抗!”
有四宗同盟的至強者低語,其語氣陰冷,眸光冰寒無比,殺意如波,鏘鏘而鳴。
在太清聖宗的老掌教身後,還有六、七位氣息深邃的太上老祖。
隻不過他們此時身上的戰意,並沒有老掌教的那麼濃鬱。
雖也在全力抵抗,但一招一式中,都不再那麼淩厲,顯得有些瑕疵。
這樣的舉動,自然瞞不過在場的老狐狸,大家都心知肚明,這是什麼意思。
隻不過因為老掌教還活著,這些人還心有顧慮罷了。
“想讓老道歸寂,你們當中至少有好幾人,也得下來一起陪葬!”
太清聖宗的老掌教輕喝,眼神冰冷,看向剛才那位殺害他師弟的至強者,如看一位死人!
即便是陷入重重困境,他也依然無懼。
並且在想辦法,怎樣才能將那人給擊殺,然後為自己的師弟報仇!
此時的老掌教神色逐漸歸於平靜,他注視著太清宮下方,看著那片毀於戰爭中的古老宮牆,心緒紛雜。
他在這方聖土生活了兩千多載,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石。
而今,他卻很有可能,還要在這裡了卻殘生。
作為太清聖宗的老掌教,他很清楚,一直想要抗爭的那些同門,幾乎都死淨了。
剩下的這幾位,雖看似還在抵抗,但隻不過是礙於他前任掌教的身份,故意選擇在那裡苟延殘喘罷了。
一切都是演給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