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嗎?”洛言思索。
這些年來,因為著急修行的緣故,確實沒有怎麼去執行庶務殿中的任務。
以至於迄今為止,洛言隻執行了兩個特殊任務,累積起來的常規任務總數,似乎也才四十來次左右。
距離天機殿的考核要求,五百次常規任務的累積,還差了一大截。
如今,隻剩下最後兩年的時間,無論洛言怎麼努力,估計都很難做到,將常規任務累積到五百次了。
畢竟那些特殊任務的背後,無一不是牽連帶故,稍微馬虎一點,就會麵臨滿盤皆輸的情況。
所以,往往執行一個任務,就需要耗費一個月,甚至是好幾個月的時間。
從時間上來看,這顯然是來不及了。
“仙靈,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我想參加天機殿的考核,有捷徑可走嗎?”洛言詢問。
“根據五行宗門規,持有五彩玄玉令牌的弟子,沒有參加天機殿考核的權限!”仙器之靈回道。
但是在這段話說完以後,仙器之靈又繼續說起:“察覺到有前輩強者發來的影像,請問是否查看?”
洛言微微一愣,然後輕聲回道:“查看。”
畫麵中是一個慈目白眉的老者,身處虛幻之中,道軀卻在猛然間凝實。
恍若在仙器之靈的空間內,做到了另類成道的地步。
明明是一道虛幻影子,可就是給人一種真實感,仿佛與真人無異。
“來!”
突然,一道滄桑的聲音響起,如天音嫋嫋,縈繞在洛言的耳畔。
洛言躬身一禮,心神沉入玉牌空間,朝著那方影像畫麵中走去。
他輕輕的踏出一步,前麵便有四季的花開。
再踏出一步,四周又變成了皚皚白雪一片。
洛言又是一步跨出,漫天的星河都被他踩在腳下。
走著走著,他發現遠方的景色猛然一變,自己正踏上一個上山的道路中。
前麵有一座巍峨的山,山上麵有一棵非常龐大的樹,山高不知多少萬裡,紮根於山巔的樹,卻像是連接於天界和凡間的橋梁。
這是一棵神樹!
這一幕的奇觀非常雄偉,以至於洛言在上山的過程中,都不由得好幾次駐足,仔細審視。
因為他能感受到腳下這座山的不凡,也能體悟到那棵巨樹的不普通。
即便是隔著很遠的距離,神樹身上的祥和之氣,也籠罩在了洛言的身上。
給他一種溫暖的感覺。
奇怪的是,儘管這座山非常的高,但洛言卻依舊沒費多大力氣,就登上了山頂。
他看著旁邊那棵紮根於雲端的樹,以及空空如也的山頂,表情有些錯愕。
但是很快,洛言就反應了過來,朝著神樹那邊躬身施禮道:
“弟子見過長老!”
眼睛看不見,但不代表著對方人不在,遂認真施禮。
良久,那道滄桑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在上山的途中,看到了什麼?”
洛言沒有過多猶豫,直接回道:“回稟長老,弟子有看到四季變換,山的巍峨,神樹的壯闊,星河的浩瀚。”
“以及.自身的渺小.”
“哦?渺小?”
“哈哈哈,這個詞用得巧妙啊.”
神樹底下,一位白發蒼蒼,連眉毛都透著雪白的老道盤坐在那裡。
他出現的時機並不突兀,仿佛一直都在!
可洛言卻感知不到他的絲毫氣息。
有一種眼睛能看到,可靈覺卻告訴洛言,對方不存在於這片世界,一切都是假的的虛妄。
但在命運玄力的加持下,洛言清楚,自己的感知並沒有出錯。
一切都因為雙方的實力差距過大,從而導致的。
“小家夥,你能看出貧道的真身,就說明你在命運一道,有了不淺的造詣。”
“能在你這個年紀,就對命運之力有所參悟,確實難得!”
“那你說說看,在你的眼中,天機推演一道到底指的是什麼?”
白眉長老拂袖,便有一個蒲團出現在不遠處,示意洛言落坐。
五行宗的修士基本上都是這樣,門中的長老要麼高高在上,不屑一顧。
要麼就是平易近人,不拘一格,至少不會特彆的難以打交道。
眼前的白眉長老便是後者。
另外,隨著這個蒲團的落下,就表明這一次的商談,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平等的,是互相商討的。
也像是一種另類的論道。
希望洛言能暢所欲言的意思。
這都是一些潛規則,洛言當然明白。
“回稟長老,弟子認為,所謂的命運,其實就是一個個可以遇見的可能性。”
“凡人上山砍柴,要麼是樵夫,要麼就是山民,唯二者也。”
“能吃得起山珍海味的人,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天生神聖,也不外如是。”
“一位修士修行了法,這門法的上限,也就決定了那位修士的實力上限。”
“他若是呆在山中修行,不曾出世,那麼百十年之後,山裡隻會多出一具枯骨,而不是成為一尊仙神。”
“因為這門法的創造者,都抵達不了仙那個層次,後人修習者,又怎麼可能超越前者呢?”
洛言開始闡述,自己眼中的天機推演。
其實就是一種規律,也就是所謂的道。
道很常見,無處不在。
但道也很晦澀,一般的人感悟不了。
同時,洛言也明白,這似乎是一場考究,考究他對道的理解,對命運之力的感悟。
所以,洛言說的每一句話,都需要仔細斟酌以後,才會從他口中講述出來。
“真龍生來強大,是因為祂們的血脈天生不凡。”
“但血脈強大者,必然會失去進取心,堅韌心,對抗一切外敵的狠心。”
“螻蟻很小,也很弱,但正因為它們自身所受的限製,才使得它們懂得了蟻海可吞萬物的道理。”洛言繼續講述,先舉例。
所謂的天機推演,其實就是一種規律,順應世間萬物運轉的規律。
隻要能夠掌握這種規律,便能對窺破命運的門檻。
隨後,洛言的話語又回到自身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