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一天一大早,鬆風山莊便專門派了人將她從床榻之上弄起來,放進一輛馬車裡。薄野景行整個人頭發都豎了起來:“聶家小兒,你這是乾什麼?”
蘇解意眼中猶帶悲痛之色:“江盟主命我等速速將少俠送回沉碧山莊,杯弓蛇影之毒本就出自沉碧山莊,江盟主定有解法。少俠今日恩情,鬆風山莊來日定當答謝。”
——他到現在也分不清這位“盟主的至交好友”是男是女。
薄野景行:“江盟主?江清流還活著?”
蘇解意:“嗯?”
“不不不,”薄野景行各種顧左右而言其它,“我現在身中劇毒,五內俱焚、不能動彈。我不要走……”
蘇解意哭笑不得:“江盟主身體抱恙,過幾日待料理完家師後事,在下也是要前往沉碧山莊探望的。到時再見,還望少俠指認真凶,為家師報仇。”
“不要啊,大俠……”薄野景行也不要臉了,扯著蘇解意的袖子怎麼也不肯放手,“我就留在這裡,等個三五日……”
三五日之後,老夫體內毒性被壓製,也送你小子一記焚心掌!
“少俠且寬心,盟主既然將少俠接回,必有萬全之策。何況在下還有家師後事要料理,實恐看顧不周。”蘇解意掙紮不脫,索性一刀斷袖,強行將她送走了。江盟主這位好友,雖然言語無狀,可真是……粘人得緊呢……
他大步走回山莊,開始仔細查找凶手留下的證據。
兩天之後,沉碧山莊。
薄野景行趴在床上,時不時偷看江清流幾眼。等江清流看過去的時候,她立刻移開目光,假作東張西望。江清流慢條斯理地喝著藥,他內傷比較嚴重,需要調理的時日也長。但畢竟常年習武,身體底子好,倒是不影響起臥行走。
薄野景行趴在床上,下巴搭在兩隻手上,杯弓蛇影之毒她也需要三五日來化解:“聶伏僧不是我殺的。”
江清流沒反應,她嘿嘿笑:“老夫行走江湖的時候你爹都乳臭未乾,我又豈會騙你一個小輩,對吧?”
江清流很耐心地喝了半碗藥,仍不說話。
薄野景行乾笑:“你既是武林盟主,多少總該有點器量吧?不就是打你一巴掌嗎?你現在過來,打我一巴掌,不不,十巴掌!老夫絕無二話,如何?”
江清流以清茶漱口。
薄野景行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動不動:“再者,江少桑真不是我殺的,你難道不想找出真正的仇人嗎?”
江清流優雅地起身,走到她麵前。她終於往床裡縮了縮:“你你你要乾嘛?”
江清流隨手操起劍上懸劍,一手將她摁住被子裡:“薄野老賊,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