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晚嬋在她床邊站了一陣,滿腹的話,也不知從何說起。
等到大夫趕到,為傷者包紮完畢之後,單晚嬋領著沒有受傷的丫鬟仆人煎藥,一個晚上,她和周氏都沒能合眼。
第二天,一大波人直接回到沉碧山莊。江清流、江隱天等人還在追查那撥假僧的珠絲馬跡,也沒顧上過問。回到莊子裡,就涉及撫恤金的事了。周氏又帶著單晚嬋開始忙碌,跟死、傷者的家屬商量燒埋銀子的事。
薄野景行躺在躺椅上,苦蓮子站在她身邊。山莊裡大夫忙不過來,單晚嬋來借苦蓮子,苦蓮子仍然板著臉,鼻孔長腦袋上的模樣:“需要毒死多少人竟用我出馬?如果一個小鎮小村什麼的,讓水鬼蕉去就好了。”
單晚嬋氣得直跺腳:“什麼呀,山莊裡的人受了傷……”
苦蓮子不耐煩:“就這個莊子裡的人啊!”他從腰間掏出一個小瓷瓶,從中傾出一粒珍珠大小的藥丸:“你把這個丟井裡,保證明天起來全莊人一個不留。”
單晚嬋簡直是被氣昏了,最後還是薄野景行開口:“帶上水鬼蕉,去。”
下午,穿花蝶終於回來了,還真帶了他的師父——闌珊客。
闌珊客時年三十四五,雖然風采依舊,他卻培養了穿花蝶來繼承自己的“衣缽”。這次穿花蝶回去,把沉碧山莊有絕色美女的事情給他添枝加葉說了一遍。闌珊客這輩子最是經不住美□□惑,聽聞這位美人,終於忍不住跟著穿花蝶一路趕來。
那時候薄野景行正好在院中的躺椅上睡覺,梅影搖曳,陽光透過葉的間隙撒落零星碎金。她一身茶白,金相玉質,如同一尊完美的玉石雕像。闌珊客當場就立下重誓,這就是自己采花生涯的收山之作了!
然後他隻覺右膝一麻,一下子就從屋脊上摔了下來。一個狗啃泥,跌到了佳人眼前,摔得屋脊上的穿花蝶都是一閉眼!
闌珊客從地上爬起來,麵前的薄野景行已經睜開眼睛。她上下打量了闌珊客一番,闌珊客正在手忙腳亂地整飭衣裳,薄野景行眉峰微挑:“你就是闌珊客?”
闌珊客一怔:“姑娘認識在下?”
薄野景行起身,她一起身,大步進房。闌珊客立刻跟進去,也是一頭霧水。薄野景行卻開始解衣服:“過來。”
闌珊客一臉狐疑——哪有姑娘知道自己遇上采花賊後這麼主動的?!屋脊上,穿花蝶鄭重其事地朝下拜了幾拜——師父,您安心地去吧。
本來一切都挺順利的,闌珊客雖然覺得事情詭異,但是絕色當前,他當然是不會拒絕的。壞就壞在他不該多嘴!他在事前突然問了一句:“敢問姑娘芳名?”
薄野景行就很淡定地答了:“老夫薄野景行。”
男神啊!傳說中的男神啊!!闌珊客如同被點了穴,半天一動不動。當確定眼前人當真是薄野景行之後,他簡直是欣喜若狂。但是當得知兩人育孕後代的原由之後,即使是闌珊客也猶豫了。
最後他為薄野景行分析:“男神,小的倒是樂意為您效勞,但是孩子出生,中途還有十個月孕期。您在江湖上……畢竟是仇家極多……”
薄野景行微怔,頓時雙眉緊皺。確實,懷胎十月,自己何處容身?江清流雖然不算狠辣,但是他能容忍自己活過這十個月嗎?
江清流將假僧全部抓獲,但他們全部來自一個名叫離恨天的殺手組織。這些人通常都不知道受誰雇傭,這一次,看來是找不到證據證明百裡天雄跟這次沉碧山莊被襲擊的事有關了。
江清流拚殺了兩天兩夜,如今也是極為疲倦。他還是先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