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腦袋‘嘭’的一聲,眼冒金星,才想明白哪裡不對勁了。
影子的角度不對。
麵前樹的影子在同樣陽光照耀下卻明顯比剛剛經過樹的影子要斜一些,更細長一些。
像是麵前突然出現一個玻璃,將原本正常的影子折射得又細又長。
應如雪捂著腦袋,撞得眼冒金星之際立刻想到一個東西。
高境界者常常談起的東西,結界。
不過頭痛得厲害,現在也想不了太多。
因為是用最快的速度狂奔下撞上這不知名的結界,捂著腦袋在地上蹲了半晌才緩過神來。
一摸,果然腫起了一個包。
晃了晃差點腦震蕩的腦袋,心裡這才慢慢升起絕望感。
心底寒意慢慢升起,僵硬地吐出一口冷氣,才慢慢站起身。
應如雪手心緊了緊,伸出手往前探去,果然摸到一個堅硬光滑的物體,心一點點沉下去。
完了,還真是結界的話,她今天的小命估計要交代在這了。
打又打不過,跑也跑不掉,以師兄現在也不過元嬰,要破化神境的結界且不說能不能辦到,便是能也要廢一番功夫。
有這個時間,她怕是不知道要在裡麵死上多少回。
心中冷意四起,寒意滲透到身體各處,讓她頭也沉,眼也乏,腳也重,一時間竟沒了逃跑的想法。
算了,還跑什麼跑,反正也跑不了,不如就在這躺著等死吧。
腦子昏昏沉沉,不住有個聲音這般告訴她。
應如雪隻覺得太累了,來魔界這麼多天,基本每天都在和人對打,一條條生命在手上終結,她手上的血比以往十幾二十年累積的還要多,她到底是為什麼跑到這地方來的?
睜著眼,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忽然想不起來自己為什麼來魔界,也不知道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不過殘存的意誌和身體的勞累隱約告訴她剛剛好像是在跑來著,跑?為什麼要跑?
想了半天想不起來,應如雪乾脆放棄,她現在隻想躺著好好睡一覺,像在青雲山的時候……
青雲山,青雲宗……青雲宗……
莫名宗門的名字在模糊得不能再模糊的意識裡回蕩了幾遍,來來回回,周而複始。
忽然指尖傳來一點輕微的疼痛,讓她合上的眼微微睜開了一條縫。
你很累,快睡一會————
睡吧————
睡————
勉強睜開的一條縫在這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