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死定了!
南安康坐在椅子上, 滿臉都寫著“完蛋了”。
“沒事沒事!”南諾拍拍他的背脊,軟軟道,“反正他又不在!”
“可是小朗不在, 我們乾了好多壞事呀。”蟬翼般的睫毛不停地顫動著, “我們把文件弄臟了,把冰箱的冰淇淋吃掉了, 還偷偷摸摸出來玩……”
四目相對。
兩個人同時癱在椅子上, 同款的呆滯臉。
“而且我還罵小朗了。”
“這個跟我沒關係!”小朋友來了點力氣。
“是你慫恿的。”
兩個人又癱了回去。這次真的死定了!好半天小朋友又爬了起來,“沒事,反正都出來了,大不了等他回來再收拾我們嘛!”
說得實在是太有道理了。南安康是個心思單純,很好忽悠的人,他想了想, 又樂嗬嗬地幫自己侄女拎著蛋糕回家了。
家裡的陳姨一直不敢直視南安康, 今天連慣常的大呼小喝都不敢, 甚至在傍晚就出去了。她是不敢在晚上接著呆在這裡了。南安康這個人太邪乎了, 白天晚上判若兩人,簡直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樣。而且這天氣又冷又潮, 陳姨連忙趁著陰天就走了。
現在南朗不在,她也沒那麼儘職儘責。哪怕到時候問起來,隨便扯個理由都行。
……………………………………
傍晚天就開始下雨了, 傾盆大雨帶著寒意而來,凍得人連床都不敢下。南諾拉上窗簾, 坐在床上正在和係統聊天,她把蛋糕擺好,才糯糯地道,“這個天氣老調戲我。”
“啥叫調戲你呀?”
小朋友穿著厚厚的毛衣, 搓了搓手,一臉正經道,“它對我‘凍手凍腳’。”
係統樂不可支,宿主的身體素質很好,才一個白天連鼻涕都不流了。兩個小家夥正吃著東西聊著天,隔壁房間忽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一人一係統麵麵相覷。
隔壁是伯伯……伯伯是怎麼了嗎?
南諾連忙穿上小拖鞋,跑著去了他的房間——房間燈火通明,地上是一灘水和玻璃碎片。床上的青年緊閉雙眸,痛苦地皺著眉頭
,臉色緋紅,原本出塵的容貌此刻竟然有了點豔色。
“伯伯……”她走到床邊,小心地摸摸青年額額頭。這樣的熱度顯然驚呆了她。伯伯發燒了?
發燒了該怎麼辦?
家裡沒有大人了。陳姨也走掉了,爸爸正在出差,伯伯卻生病了。她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看著床上一臉痛苦的伯伯,小朋友急得眼淚都要下來了。她爬到床邊,臉頰貼著他的,一麵用手笨拙地摸摸他的背脊:“伯伯乖,伯伯乖……”
係統也是手足無措。
南諾也聽不清楚青年的喃喃自語,她想到了在電視裡看到的情節,小腿噠噠噠地就往樓下跑,口中念叨著。要倒水給伯伯喝,還有要用冰毛巾敷額頭……
她第一次見到伯伯這樣,痛苦難受,連叫他都沒有反應了。
伯伯生這麼重的病,要是死掉了怎麼辦呀?死掉了,就再也見不到了。
爸爸為什麼還不回家……她望著空空蕩蕩的客廳和眼前的冰箱,一向樂觀積極的小朋友也頭一次慌亂害怕,眼淚都含在了眼睛裡……她咬咬牙,小手從冰箱拿出冰塊,可就在這時,窗外一陣雷聲——閃電的光芒刺破了漆黑的夜幕,冰箱暗了下來,整棟彆墅都漆黑了,陷入了無比的靜謐之中。
停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