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人格醒來的時候就察覺到了身上的重量, 他哼了一聲。南諾睡覺特彆不安分,他每次半夜醒過來都能發現她半身都壓在他身上。
真是黏人。
但這次的重量卻實在是過分了點,這家夥胖的太快了。
他懶洋洋地睜開眼, 待看清楚眼前的東西之後:……!
青年不敢相信地轉過自己的脖子——眼前的一大一小橫七豎八地躺著, 大的不知道做了什麼夢, 眉頭緊鎖,苦大仇深。小的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夢, 含著手指, 笑得甜滋滋, 嘴角邊還有可疑的口水痕跡。
而,橫在他身上的就是某個男人的手臂以及某隻又圓又短的腿。
副人格頭皮發麻, 一時間不知道該感歎不愧是父女,睡相都一模一樣。還是該一腳一個踢下床算了。他想了想後果, 十分遺憾地搖了搖頭。無論是嚎啕大哭還是被“弟弟”教訓一頓, 他想想都覺得頭皮更麻了。
今天醒來真是沒意思,圓嘟嘟的小侄女都已經睡著了。南安康枕著自己的手臂,惡意又輕輕地踢了踢兩人,兩個人連窩都沒挪一下。他這幾天該忙的事情都忙完了,又沒人陪著打打鬨鬨, 以前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倒也沒覺得什麼, 現在習慣了聒噪活潑的小孩,在這種深夜心中還真詭異地升起了幾分寂寥。
好沒意思。副人格再一次吐了一口氣, 以前還有個何嬌然能給他找點樂子,但現在何家都被南朗逼到不得不犧牲利益背地裡和國外的□□公司搭線了,也翻不出什麼浪花了。
南朗最近表現不錯,暫時先不找他麻煩了。
某人百無聊賴地戳著小侄女圓圓的臉,視線慢慢挪向書房, 眼神一動,南朗睡這麼早的話應該有些東西還沒處理吧?
………………………………………………
翌日,孫秘書火急火燎地從公司趕往南家。
今天太奇怪了,加班狂老板早上十點了還沒出現在辦公室,手機也打不通。雖說很多文件都被查閱過,也都處理了,但今天上午十點半還有個會議啊!這個會議正好關乎集團未來一季的走向,不出席實在說不過去。
他匆匆跟樓下在澆灌花園的老人家道了一聲早。顧醫生喊住了他,笑眯眯地提示道,“他現在可能在小孩的房間,跟小朋友一起睡覺。”被孫秘書懵逼的臉色愉悅到了,老人家悠悠地道,“他在很努力地做一個好爸爸呢。”明明這麼不情願跟孩子睡覺,可最後還是答應了。
話說回來,跟小孩睡覺而已,也沒必要這麼勉強吧?顧醫生搖了搖頭,真是越來越不了解南朗這孩子了呀。
和小孩一起睡覺,他腦海裡立馬浮現了滿臉笑容哄著孩子睡覺的好奶爸南朗,身體一顫。
行吧。
反正自從小孩到家之後,南朗確實改變了很多,以前瘋狂加班,搞得助理也得時刻陪同,連相親的時間都沒了。一想到昨天相親遇到的女孩和今晚的約會,孫秘書心頭火熱,真希望老板能一直保持這種狀態。
胡思亂想的孫秘書腳下不停,健步如飛地上了樓——小朋友的臥室,書房……無論什麼房間,都空無一人,連被子都是冷的。
時間都快到會議時間了,手機裡已經有人開始問他南朗的去向了。孫秘書急得嘴角都要冒泡了,他怎麼知道老板在哪裡?!他隻是個工作助理,又不是生活助理!
正在他頭頂冒煙,站在走廊不停撥電話的時候,一隻小腦袋從不遠處的一間房間中探了出來,舉著手機如同快樂小鳥般衝他招招手——他手機聽筒立馬傳來了小朋友的奶聲奶氣,“孫叔叔,我在這裡哦。”
男人:……
這,好像是南安康的房間。難道昨晚……他腦海又浮現了闔家其樂融融躺著睡覺的畫麵。
孫秘書拿著手機,麵容呆滯地走到房間門口,透過門縫朝裡麵看了一眼。這兩個人的睡姿,嗯,一脈相承,一母同胞,近親血緣。
他好像,可能,也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為了避免被惱羞成怒的老板殺人滅口,聰明機敏的助理立馬移開了視線,回過神放柔了聲音,彎腰問著這個醒得最早的孩子,“小諾,手機早上的鬨鐘沒有響嗎?”
“響了的,被我按掉了,想讓爸爸和伯伯多睡一會兒。”小朋友圓臉紅撲撲,特彆驕傲地道,“我可心疼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