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明顯被這句話震了一下，然後小聲懷疑地道，“那，那，那你是我奶奶？”圓溜溜的眼睛瞪得很大，小手揣在肚子前，不敢動了。
她還沒有見過會有胡子的奶奶。
但是一想到自己還會穿裙子的小夥伴，她又釋然。
被質疑性彆的南老爺子一把就操起拐杖——這孩子看著太小了，小小的身上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趴在桌上軟嫩嫩的臉蛋被壓得變形，這樣子的小不點一拐杖就得哭半天。這可不是南朗，一瞅這水汪汪的樣子，肯定很能哭。老人家十分挑剔且不滿地放下拐杖，拐杖重重地落在地上，捋了捋胸口的一口悶氣，“我是你太爺爺！”
“可是，伯伯叫你爺爺？”
南安康坐在沙發上，“乖乖”地看著電視，連動都不敢動，平常他最喜歡的小餅乾放在茶幾上，連拿都沒拿。南諾指了指自己的伯伯之後，隔著衣服撓了撓自己的小肚子，或許是客廳的暖氣太熱乎了，她小臉都染上了一紅色，甜滋滋地道：“我也想叫你爺爺，好不好？”
好個屁！
“不行！”
小奶娃緊追不舍地問道：“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生的晚。”
“那沒有關係啊。”小奶娃被熱的拽拽衣服，理直氣壯地道，“我叫我爸爸早點生我就可以了。”
眾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笑點低的男人已經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察覺到眾人詭異視線，男人站直了身體，麵無表情，立馬恢複到了精英做派。
南老爺子今天第二次後悔帶了他來，早知道當初把小孫留下就好了。
他回頭看著這個帶著奶香味的孩子，隻覺得頭疼。要是個男孩就好了，至少皮實，可以打打好好教教規矩，但現在這個……南家老爺子又轉頭，看向自己好久不見的大孫子，氣不打一處來，道，“南朗呢？”
要說他來了，狗都比這孫子熱情。
而且還有個孫子連人影都沒了。
老人吹胡子瞪眼，“他今天不是放假嗎？”
南安康乖巧地搖搖頭，“我不知道小朗去哪裡了？”
此時南朗站在小區門口，問著門衛，“剛才有沒有一個小孩牽著一個大人和一條狗出去了？”
門衛一臉懵逼，“不應該是一個大人牽著小孩和狗嗎？”
想把“離家出走”的哥哥和女兒抓回來的南朗噎了一下，決定不計較這個語序，“……那你有見過嗎？”
因為快過年了，顧奶奶得回家照看孫子，所以提前走了，每個星期會過來幾天。家務平常都是小孩和南安康一起做的，倒也沒有一團糟。今天顧醫生並沒有來，本該當家作主的南安康如同鵪鶉一樣。
倒是小朋友上上下下十分“妥當”。
“爺爺，你要不要吃點小餅乾？”被拒絕後南諾又端著小餅乾去問跟著南家老爺子一起過來的男人，“叔叔，你要吃嗎？”
不僅吃的安排得很妥當，還熱心地分配了房間，“爺爺晚上要睡客房嗎？”
“憑什麼要我睡客房！”老人家這股氣又上來了，手上了拐杖虎虎生風，見狀小朋友連忙安撫道，“好吧好吧，那你要跟我一起睡嗎？”
她仰著頭，腦袋剛剛夠到他的膝蓋，還像是麵對一個任性的孩子一樣，充滿“包容”地哄道，“我可以把我軟軟的小被子都讓給你，好不好？”
這種莫名其妙無比詭異的感覺。
這孩子？整天都在看什麼電視劇？
南朗到底怎麼教的？！
從視頻監控看到熟悉牌照的某人深吸了一口氣，快步趕往自己的家裡，就老爺子這暴脾氣和“口無遮攔”的自家小孩這下肯定麻煩大了。
可剛走進客廳——“你也不要跟我一起睡啊？真拿你沒辦法，這樣吧，我們把爸爸趕去睡沙發，爺爺你去睡那張我們家最大的床吧。”小朋友“無奈”地說道，
家裡大人不在，她愈發“張狂”，得意到小尾巴都要抖起來了，“沒事的，爸爸睡沙發睡習慣了。對呀，家裡都聽我的。我是老大……”
南朗麵無表情地轉身，關上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