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圓暗道果然如此,戳心口上了。
於是,祝圓誠懇地說:“我知道咱們是表麵夫妻,你的真愛是公主,所以互相不碰對方。”
“所以,能不能請您去彆屋批改作業,我頂著頭冠累了一日,真心想入眠。”
你勤奮沒人管,但不讓她睡覺,這就使人苦惱,並且兩個人處在一個屋簷下,極不利於她半夜在陳府飛簷走壁,探查前朝餘孽。
快快快,快去偏房睡!
陳扶上沒想到她是這幅說辭,實在不知她如今這舉動是什麼意思。
不是她恨嫁,所以才會嫁給自己?
但她有這個覺悟,倒也有利於他。
抬頭見她頭上確實被勒出了紅色的印子,雙目含淡淡的淚珠,隻想安穩度過這一年不另生事端的陳扶上,便順著聽她的話收拾紙張,淡漠地道:“確實晚了,隻不過外頭全是仆婦,這幾個月怕是不能分房睡,聖上賜婚,有人守著揪錯呢。”
祝圓一怔,她忘記還得應付裡裡外外盯著這樁婚事的人,還有外麵的風聲。
新婚頭幾天,就算再不合的人也不能分床睡呀,何況是聖上賜婚。
她雖知道聖上知道內情,不可能因為二人分房便怪罪,但陳國舅府和祝將軍府樹大招風,他們二人一有異動,便能以此為由被人參一本,說蔑視皇權。
便下意識問:“那我們要在一張床上睡?”
陳扶上冷哼:“休想。”
陳扶上褪下身上的大紅袍,反過來蓋在身上,躺在圓木圈椅上便當床了:“我經常這樣睡,你睡床吧,記得熄燈。”
祝圓:“不看這些作業了?”
陳扶上:“我今日的安排必然今日做完,所以,等你睡著我再點書燈批改。”
書燈已暗,寂闃冷靜。
祝圓覺得,這人好生彆扭,對周圍人和自己的行徑都十分嚴苛考究,但卻又有君子之風,把床讓給她。
什麼樣的環境才能養出這樣的公子呢?真讓她好奇,不過明日拜見公婆,便能見到陳國舅府的一大家人。
隻是得動動腦筋,看看如何才能把陳扶上趕出正房,以便深入探查陳府。
*
次日,祝圓早早便被陳扶上的動靜喚醒,結果,卻見陳扶上的書桌上,已然堆砌了一遝回信。
估摸著是自她睡了,便開始趕工的量。
所以說,他一夜未睡?
祝圓覺著,這人未免把自己崩得太緊了。
她好奇地搭話:“陳大哥,現在晨鼓都還未響,你便早早辦公?”
陳扶上冷淡回道:“我安排在昨晚的任務未成,今晨趕出來。”
“另外,你知道府裡的規矩嗎?”
祝圓:“略通。”
她從邊關回京,接下任務等婚嫁的八個月,除了練功,便是惡補禮數。
陳扶上言簡意賅:“據說你在邊關長大,處事直率,那麼切記,在府裡禮數周全了便成,聖上賜婚,他們不會過多刁難。”
“故,不要同其抬杠,生爭執,莫要生事,你我好聚好散。”
祝圓不解:“誰會同我抬杠?”
陳扶上默然,而後道:“二房,母親可能會偏疼二郎一些。”
祝圓見他這個鋸了嘴的悶葫蘆頭次說了這般多的話,知這些是真有用處的道理,記在心裡。
隻是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