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問才知,是學生們紮堆來了陳扶上的院子。
她本以為是陳扶上帶的學生,京都第一書院的學子,定然是趁著司業得空,早早便跑到書院請教,她不打算叨擾,便想轉身從側麵回屋,不正麵衝突。
然而,卻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祝圓心念一動,帶著不明所以的葡萄,轉身匿在了屏風後麵。
便聽到了這些人在嚼舌根的模樣。
此次來的學生莫約有十幾個,但同陳扶上閒談的,便隻有兩位男學生。
身著白紵直裰,頭戴東坡巾,眉目儒雅的學生道:“司業,我們都在備考,竟不知您成婚了,竟然還是祝家的女兒,一文一武,真心揣度不了聖上的心思。”
相對於他的委婉,另一位簪荷花的學生便直率得多,他直接道:“祝家的姑娘?京中不是盛傳她無才無德,行事粗俗,竟然同您這般高嶺之花的人物成了婚,莫不是祝家……”
陳扶上拍案,抬頭表明不悅,自帶威嚴:“莫要多嘴,祝家勞苦功高,不得妄議功臣。”
“還要,我收到的意見簿中,一部分是說可開展武藝科目,一部分不然,你們快快去探討。”
二人悻悻,遠離了書案,現下所在的地方,反而離屏風頗近。他們壓低聲音,但卻正巧被屏風後頭的祝圓給牢牢實實地聽到。
東坡巾學生疑惑:“成風兄,你知祝家女兒是何作風?”
祝圓意會,荷花兄原來叫成風,確實風風火火。
成風不可置信,噓聲道:“蘇安弟,你可真是個書呆子,如今京城街頭巷口都在傳咱們司業的這樁聖上下旨的婚事,都說二人不般配,你不會備考備傻了,這都不知?”
蘇安,東坡巾確實人如其名,安靜儒雅。
蘇安不好意思:“請詳說。”
成風口若懸河:“這個祝家女兒,據說是看上咱們司業,如今天下太平,要以兵權威脅咱們司業同其成婚呢!”
蘇安覺著驚奇:“怎麼,是祝家女兒貌醜無顏?”
成風比叉,憋著氣道:“虧就虧在這!祝家女兒空有一張皮囊,卻琴棋書畫樣樣不通,若是能向咱們京城最近流行的那部話本,裡麵的蒙麵女將一般會武藝,也是令人崇敬。”
“偏偏祝家女兒邊關待這些年,被寵得無法無邊,什麼都沒學會,是個廢柴,如今還強搶咱們這般如謫仙的司業,強勢粗魯。”
祝圓好整以暇,對於皇帝把她在京都的名聲這般汙名化,嘖嘖稱奇。
聽到這,祝圓身邊的葡萄先小聲嘀咕起來,嗤笑這人以訛傳訛:“這個粗莽漢子,還什麼第一書院的學生,他怕是不知,這話本裡蒙麵女將的原型,便是姑娘你。”
是的,京中如今最盛的話本,便是由葡萄把祝圓的事跡投稿在書舍裡,後被書舍選中,以祝圓為原型,還原度和人物自傳沒什麼區彆。
這是葡萄為了安慰被滿京城怒斥鄉野村婦的祝圓,才做的營生,給她家姑娘漲漲自信,這才是姑娘本來的模樣!
祝圓悄聲調侃:“好了好了,屆時你參與這國子監的選拔,說不準還能和他們做同窗呢。”
蘇安不讚同道:“那篇故事我略微通讀過,是個奇女子,但還是禮教為重,少些打打殺殺才好。”
成風咋舌:“你就是那批反對開展武藝科目的吧,反正我是讚同。”
對於蘇安的回話,成風選擇性聽從:“你也覺得是個奇女子?據說還有原型,若是能有幸結識便好了,怕是其風姿不遜色於祿七公主,為寒木春華。”
說到應祿七,蘇安腦中一閃白光,想到了此行的目的:“祿七公主同咱們司業情投意合,而後被這無才無德的祝家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