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不解:“主子,您不是厭惡她,不想另生事端嗎?沒有您的示意,屬下不敢隨便出手。”
陳扶上:“……”
他望向祝圓離去的身影。
一味忍耐,不是她的風格。
腦中突然浮現方才應祿七梨花帶雨的哭訴,又晃掉這種想法。
她突破,但太過魯莽。
沒有對禮教的敬畏心,這叫粗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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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祝圓躡手躡腳地從床上爬起來,留下字條一張。
次日,陳扶上一睜眼,便敏銳地發覺祝圓失蹤的消息。
他見那張字條,上麵歪歪扭扭地寫到:你不爭不搶,我可受不了這窩囊氣,出走幾日,勿念。
陳扶上合了合眼睛,將這個紙條看了又看。
他承認,被祝圓給冒犯到了。
新婚第二日,新婦出逃,不知歸期,好大的一口鍋,甩在了他的身上。
陳扶上氣血攻心,加上起得早,眼前直發暈。
自此,他對祝圓這個京中盛傳無才無德的女人,徹底有了認知雛形。
她就如傳聞一般,行事莽撞不懂規矩,做事自私不顧人。
陳扶上覺著,他絕對不會有任何的好感對於祝圓。
好在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國子監泡著。
他和她,思想上不會在一個層麵,公事上更不會遇到,能安生過完這一年,儘早好聚好散才好。
陳大本身是要服侍陳扶上起居的,今日是陳扶上休假後複工的第一日,便也見到了這張字條。
他僵硬的臉也同陳扶上一般,出現了龜裂,訝異:“這祝姑娘未免太不顧人了!隨心所欲,包括同您的婚事,這該如何是好?”
陳扶上咬牙切齒:“給她收拾爛攤子,不然還能如何?”
他頭次這般直白地評價一個人:“這祝娘子,是真的很討厭。”
陳大五官促在一起:“主子,那該如何是好?”
陳扶上攥著紙條,良久,道:“若有人問起,就說,祝娘子事務繁忙,百忙中跑來成個婚,婚後,便又去忙她的事了。”
陳大應聲。
正當陳扶上撫平衣角褶皺,要抬腳邁步走時,卻被倉惶的小廝通傳:“公子,國子監來信,說讓您趕快去商議!”
陳扶上:“彆急,慢慢說。”
小廝大喘氣:“國子監裡麵,學生會的那十多位學生,昨夜結伴出遊,竟都被擄走了!”
陳扶上這時才是真眼前一黑。
學生會,便是由他全權負責的,昨日來訪的那些學生,便是學生會的人,一同探討是否該開授武藝科目。
誰料今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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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圓本身在水榭處帶著葡萄緩和,卻被皇城司暗衛的突然來訪嚇了一跳。
他報明身份,就要揪著祝圓的衣袍拎走。
祝圓覺著他很冒犯,但還是耐下性子,便問:“陛下有何事?這般火急火燎?”
暗衛不回答,就想揪著她的領子飛。
祝圓那火氣本就沒怎麼消,見他這幅不尊重人的模樣,直接從兩個袖口裡擼下個鐵手銬,一踩他的腳,反手一掙。
暗衛都還未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