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據日升日落所察覺到。
他歎息暗無天日的活著,衣袍早早臟汙,在柴房裡來回踱步。
這就是書中所言“塵纓世網重重縛”吧!
此舉,惹得成風抓狂,他問:“蘇弟,您彆出這幅世外高人的模樣了,咱們如今都成什麼模樣了?”
說著說著,成風扭頭,見他身處泥潭但仍不頹廢,像隻挺起胸脯,但是沾染泥水不自知的鶴,笑出聲來。
蘇安停下腳步,擰起眉頭,怨懟:“什麼時候了還笑?”
成風躺在柴跺上,百無聊賴:“現下回顧一二,發覺咱們國子監的夫子博士的雖嚴厲,但也沒苛待,真是不知珍惜當年的日子。”
對他的覺悟,小大人蘇安表示孺子可教,他道:“成兄早該這般想了。”
哀歎時,成風移樽就教:“蘇弟,見你這幅淡然模樣,是想到什麼法子可擺脫這般困境了沒?”
蘇安搖頭,表示無能無力。
成風管不住話頭和異想天開,經過這幾天的禁閉,他感慨:“要是祝家那些威風凜凜的將軍能達到這犄角旮旯來,似是當年最後一戰,一舉剿滅敵軍藏身地,那該多好。”
蘇安潑涼水:“如今祝家人多半被外派平定時不時進犯的邊疆,便隻剩下一個祝姑娘,但你也知她是個樣樣不通的人,放棄幻想吧。”
眼見希望破滅,成風便乾脆說了個更不切實際的:“若是話本裡那個蒙麵女將,能似一人入深山救下萬千戰俘一般救下咱們,那該多好。”
蘇安此時才發覺自己白淨的衣袍後麵沾染大片泥水,明白成風笑得什麼,便無情補刀:“今夜入夢,你可這般幻想。”
成風:“……”
乾呆著,始終不是個法子。
他靈光一閃,噌一下從柴跺上蹦起,使勁拍了拍正冥思的蘇安。
蘇安被嚇到,驚魂未定:“成兄又要如何?!”
成風微垂的眼眸熠熠生輝,他環顧四周後,才悄摸道:“若是咱們能使這山上的頭領受傷,便能尋得其下山尋藥的機會,屆時,我身手伶俐水性好,跟著他成功下山後便遊去京城報信!”
對於這個大膽的作為,蘇安被嚇到了。
他雖小大人,但也不過十四歲,是有少年心氣的。
猶豫間,成風畫餅道:“若是此事做成了,你我便是功臣,便是英勇之人。就這般乾等著,哪是個法子?”
蘇安理智地評價:“這哪行!”
——
不會,蘇安以自己內閣大學士的爹,以及自己的學生會長的威嚴,說覺著前朝確實威風凜凜,他要詳細同首領談談治國之策,看看其是否值得認可。
首領大喜,若是這學生會長都歸順了,還愁其他學生有異心?
蘇安冷淡著小臉:“我要同你們首領單獨細談。”
其屬下不忿,見他這幅清高文人的模樣,想上前踹人。
沒辦法,他們那個朝代還當道時,就是尚武之風,一想到如今是重文輕武的做派,便渾身應激。
這話傳到首領耳朵裡,似乎是輕視了這些學生,認為他們要進行書本做派,竟答應下來。
然而,他卻帶了黑金麵具,受邀入門,穿著是奔放不拘的汗巾一裹,夏日裡光著膀子,極像前朝不拘一格的作風。
蘇安卻覺著,這人分外眼熟,似乎是隔壁太學撥來的那位武學博士,他們學生會和司業正考究其是否要開設武學科目,能否堪用還在另說,便叫其先回家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