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扶上低頭:“何事?”
祝圓:“母親安排的活太過苦悶了,我知錯了,受不了這苦,能替我求求情嗎?我可以在柴房住,但白日莫要安排活了。”
這很符合她在陳府無才無德的形象。
陳扶上冷嗤:“苦悶?我看你同柳表弟倒是挺親親我我的,何見苦悶?”
祝圓被懟得啞口無言。
陳扶上此番又聽到了這個陳公子的稱呼,還是覺著她以前的狗腿子做派好一些。
突心下一癢,他聲音冷淡,對祝圓道:“你走近些,我聽不真。”
祝圓不明所以。
她認真道:“這不成,您同祿七公主情比金堅,我不能妨礙你們之後的姻緣。”
聽她這話,陳扶上覺著好笑:“你過來說話,就算計較,我也不會計較距離。”
祝圓來到他的書案前,裙角擺動,若出水芙蓉。
陳扶上仰頭:“你覺著你如今插入我們之中,我們還能像從前一般,和好如初?”
祝圓皺眉:“什麼意思?”
忽得,陳扶上攥住了麵前祝圓的手。
祝圓大驚,下意識腦海裡已閃過百八種法子脫身。
然而,陳扶上隻是撫摸著她手上纏著的紗布。
他認真道:“我的意思是,我雖同你不可能,但同祿七公主,也不會再有牽扯。”
“之前或許妄想過抱殘守缺,渴望那一點的愛情親情能眷顧與我。”
“但祝姑娘你讓我明白,人是該往前走的,我同她的緣分,到頭了。”
祝圓呆住。
而後掙開手,倉惶逃走。
遠遠的,她扶在廊廡喘氣時,聽到陳扶上道:“多謝姑娘幾次的仗義,這個忙,我會助你的。”
*
祝圓入夜,繼續她緊張刺激的探查。
隻是她卻被葡萄告知,柳引才中途折返,要同祝圓一起探查。
祝圓疑惑,而柳引才恬不知恥地解釋:“你手劃傷,不易行動,我此番來,也是探查一二。”
祝圓:“那你會武功嗎?”
柳引才:“略通,但隱蔽身形爐火純青,不會拖姑娘後腿。”
祝圓輕嗯。
二人不再多言,輕裝簡行。
葡萄去通讀功課。
米庫。
仍舊是雷打不動的送火銃,祝圓大抵摸清楚了這前朝餘孽送貨的規矩:每日多一袋新火銃囤積,以另一米袋做掩護。
今日,火銃又多了一袋。
米庫堆疊,祝圓屏息凝神。
等人一走,柳引才結合祝圓的搜查,大致明了。
他分析:“目前來說,陳府裡有人同前朝餘孽勾搭,每日雷打不動地往陳府堆疊一袋火銃。”
“而咱們不能打草驚蛇,如今能做的,便隻有順著這人去探查陳府到底是誰在同其勾結,以此來順藤摸瓜,直搗黃龍。”
祝圓順勢,向他說明書院那位太學轉來的武學博士,蘇安說其同溜走的前朝餘孽首領有相像之處。
柳引才已然戴上那眼片,眼睛烏黑發亮熠熠生輝,他道:“那便正常了。”
“武學博士可以接觸到的教材鐵器多,所以可能性極大。”
“但若是拿不準便捉了去,不旦適得其反,反而會打草驚蛇。”
祝圓:“過幾日,我便會入國子監,做那個武學博士,近距離接觸。”
二人回到柴房。
祝圓並不想大半夜同一個才認識幾天不到的男子共處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