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真的有點佩服斑的眼力了,不過他也知道這是經驗的累計和判斷,想追上他隻能靠見識。他翻了個身,麵朝斑的方向,突然想起之前和斑聊過的話,就問道:“你說木葉是個養狗的地方,為什麼這麼說?”
斑正平平整整地躺在沙發上,雙手交疊著放在腹部。聽到佐助的問題,他想了想,說:“木葉最開始設計就有問題,我們起初建造的時候都沒有經驗,把它當作一個更大的家族聚居地來建造了,因為千手家贏了的緣故,所有人遵循的是千手家那一套規矩,嗯,比較循規蹈矩吧。火影就相當於新的家主,其他家族的族長是說得上話的長老。”
“之後,我們又和火之國大名建交。柱間決定讓四處遊蕩如同蝗災的忍者們固定在一個地方,或者說為他們在普通人的世界裡找到一個位置——他為忍者們選擇了道路,成為國家兵器的道路。從前,忍者們雖然很強,但他們受雇於貴族大名,隨時可能變幻立場,不是國家能信任的力量,但柱間決心將這股不受控的力量控製起來。”
“他成功了,木葉一躍而起成為政治場上的大玩家,我們和大名爭取到了相對平等的地位,得到了權力、地位、金錢、物資,和責任。火之國的忍者們被木葉管轄起來,你也看到了吧,不屬於忍村的忍者都被稱為浪忍或叛忍,木葉就像火之國的天禦閣,火影成為了忍者們的大名。從貴族那裡學來的這一套東西把幾乎所有忍者都牢牢地管束了起來,非常有效,但我不喜歡這些,大名這種東西就是世界上最惡心的存在。”
“我想不明白,我們的木葉怎麼會是這麼腐朽又黑暗的東西。”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爛到無可救藥。”斑的聲音越來越輕。
佐助突然意識到了一些東西。他曾經以為宇智波帶土就是宇智波斑,他在他身上看到了混亂憎恨,以為這就是宇智波斑的本質,後來知道宇智波斑另有其人後,他也並沒有將兩人分開來看,沒有必要,他們走著同一條道路,追逐著同一目標,最多斑是力量更強、手段更厲害的那個。
而在初代講述故事中的斑,他和佐助在戰場上見到的斑差彆極大,說得上判若兩人。但無所謂,他本來也沒怎麼相信初代,他故事中的宇智波斑像一出劇情割裂的蹩腳故事,邏輯混亂,拚湊不出真正的宇智波斑。
至於真正的宇智波斑,佐助突然模糊意識到,他本質上居然真的是一個非常溫柔的人,不同於憎恨現實的帶土,宇智波斑所做的一切,居然真的都出於愛。
懷抱著這種不可思議的心情,佐助繼續聽著斑的回憶。
“我原本以為,我們會建立起一個屬於自己的家園,用武器護衛自己的村子,如同亂世中的夢中桃源。柱間的格局顯然比我大得多,他重新定義了忍者,為忍者們在這個世界找到了一個位置。但是其他國家的忍村也在建立。我發現了危機。從此以後,國與國的戰鬥都將有忍者來承擔,千手和宇智波將首當其衝。以前我們以家族延續為重,打不過就躲起來休養生息,多年後卷土重來,但現在,所有人都沒有了後退的餘地。”
“這對忍者來說太不公平了,全世界的因果殺孽,都壓在了忍者身上,忍者將成為承載仇恨的工具,他們為和他們無關的利益愛恨廝殺,甚至沒有推脫的餘地。”
“柱間認為這是有力量的人需要擔負的東西。”
“從前忍者是工具,那是忍者不沾染貴族糾紛的說法,現在忍者是工具,那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了屬於人的尊嚴,隻能像個工具般被肆意使用。”
斑歎了口氣,“擁有力量就是罪惡,我想不明白,但現實卻確實變成了這樣。”
他出神地想了一會兒,又承認道:“甚至連我自己也這麼認為。多麼諷刺,我就是一個忍者,我以我的力量為傲,但最終我卻發現忍者對世界而言是個危害,倘若沒有忍者,世界或許會好得多。”
“哦,對,現在不是了,現在有外敵大筒木了,有力量又變成了好事。”
佐助也覺得有些好笑,他曾經想成為全忍界共同的敵人,好讓世界保持和平,被鳴人阻止了。佐助也承認鳴人是為他好,現在的佐助才有得到幸福的可能。但搞笑的是,現實中,包括忍者們在內的全人類切切實實有了外敵,還是完全無法溝通無法緩和的敵人——外星人或外星神大筒木。
這可能就是命運吧,斑為了和平汲汲一生,卻不如大筒木的驚鴻一現。
越想越發覺得滑稽,佐助噗嗤一聲笑出來,“所以要有戰爭啊,沒有戰爭,忍者有什麼用?”
斑歎口氣,翻個身,“我們那時候也沒有一個從天而降的敵人讓我們團結起來啊。”
“嘛,算了,話歸正題吧。柱間為木葉找到了它的使命——成為國家的軍事力量,為火之國而戰。既然如此,我希望做得更徹底一些,我和柱間的力量當世無敵,我希望就此奠定木葉的霸主地位,讓其他忍村聽從木葉號令,確定一個秩序的同時,也讓木葉高枕無憂。可是柱間不願意,他希望國家之間彼此製衡,這樣或許更好一些吧,但是我卻已經看到了,幾個實力均衡的大國開戰後,如同絞肉機一般的戰場。這是無法逃避的,無人能阻止的戰爭。”
“後來也確實是這樣,忍村建立後短短幾年時間,第一次忍界大戰就開始了,哪怕是柱間也無法阻止整片大陸燃起的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