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丸根本沒管汪克行的尷尬,抬手一指吧台角落的鶴丸國永:“說起愛情啊,你們可以問問你們家鶴丸大人呀——他的主人季白梨可是令全刀劍世界瘋狂的女人呢。是吧,鶴丸?”
鶴丸單手撐著下巴,眯著微醺的雙眼,不置可否。鴉羽般濃密的銀色睫毛半掩金眸,顯得他很是放鬆,似乎有機可乘。
“啊?鶴丸大人曾經是季白梨的刀嗎?”自小跟隨鶴丸國永長大的佟麗瓦非常驚訝。
“是啊,他都沒有跟你說過嗎?”螢丸眨眨眼,“哦我明白了。你們若是知道了,肯定天天纏著他東問西問,想想確實很麻煩。”
不,不會。憑鶴丸大人的氣場就可以屏退一堆人。汪克行心想。
福利院的人們大多都不太清楚身邊的刀劍男士的過去,一來大家都心寬仁厚,並不在意,二來他們也不怎麼了解刀劍世界的事情,知道了也搞不懂記不住。
所以福利院的刀劍男士們互相間都了解一些,但並不會主動告知一同生活的人們有關他們的事。
“欸對了,鶴丸,你是不是也喜歡你那位漂亮的主人?”螢丸難得看到鶴丸國永這樣沒有防備的樣子,順便八卦一下。
鶴丸國永將酒杯往桌上輕輕一磕,抄了下汪克行的“作業”:“胡說八道。”
汪克行:“……”尷尬得想死。
佟麗瓦:“……”好笑,要忍住。
“哦——”螢丸笑著晃晃腦袋,“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啊,鶴丸。”
鶴丸國永沒回答,起身離開酒吧,臨走前給汪克行和佟麗瓦留下一句話:“你們倆自己去找山姥切。”
管他什麼破事,扔給山姥切國廣處理。
“他好像真的心情很好,”螢丸點頭,“他最討厭山姥切老師了,之前連提都不會提。欸,他今天遇上什麼好事了?”
汪克行和佟麗瓦麵麵相覷,一同搖頭表示不知道。
“鶴丸大人為什麼跟山姥切老師不對付?”佟麗瓦也很好奇。
螢丸擺擺手:“不清楚,估計跟季白梨有關係——季白梨是他的逆鱗,你們彆找他瞎問。他生氣了我可不管你們。”
“哦……”
“好啦,要營業了,都麻利點,”把錯位的桌椅收拾回原位後,榔頭叔打理起吧台的瓶瓶罐罐,“小汪,小瓦,趕緊去換衣服化妝。”
“好,來了來了!”
鶴丸國永確實心情不錯。
夜幕一口一口吃掉火燒雲,燦爛的黃昏漸漸黯淡下來。春寒料峭已過,從腳心可以感受到被烘烤了一天的大地的暖暖的溫度。
微風拂麵,散去微微酒意。
他很久沒有這樣快活過了。
在他暗淡的記憶中,連他最心愛的女孩也沒有顏色。
隻要他回想,腦海裡便隻會是那個午後。
那天的天氣怎麼樣?好像是灰撲撲的,可能要下雨了吧。
他還抱著一束玫瑰,是季白梨的花園新開的一叢。女孩想要,他便裁剪了送過來。
玫瑰是什麼顏色的?不記得了。玫瑰嘛,要麼白色,要麼紅色吧。
他就隻記得這束沒有顏色的玫瑰,以及推開畫室門——
那個已沒了呼吸和心跳的女孩。
季白梨剝奪了他所有的色彩。
他是一隻蒼白的“鶴”。
“雙翼蝶”……那個叫佟麗華的小孩跳的舞確實一般,比起季白梨差太遠了。她隻不過是純粹的模仿而已,沒有領略到精髓。
但,鶴丸國永承認,在“春蝶振翅”的那一瞬間,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