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我真的……”汪克行煩躁地抓了抓用發膠精心定型的頭發,又摁了幾下太陽穴。
他就知道他遲早要搞砸……他這輩子沒做成什麼,倒是搞砸了不少。
佟麗瓦沒說話,隻是看著慕容月兩人離去的背影,狠狠地咬住了腮幫,捏緊了雙拳。
她睨了一眼汪克行,哼了一聲,雙馬尾一甩,轉身要回“酒點半”。
卻見他們身後,站著一位穿著白色兜帽鬥篷的刀劍男士。
夜色漸濃,他鬥篷上的金邊紋飾卻微微閃著光。
“螢丸向我‘告狀’,說你們倆的矛盾有點大,讓我來看看。”他說道。
好像即便天塌下來,他的語氣還是那樣平淡、安穩。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
一生要強的佟麗瓦,刹那間便落下淚來。
“唔,山姥切老師……您怎麼現在才來啊……”
像遇到了疼愛自己的長輩的小孩兒,佟麗瓦的眼淚不值錢地吧嗒吧嗒往下落,仿佛這樣的“耍小心機”便一定能換取到長輩的憐愛和關懷。
她一步便飛上去,撲進山姥切國廣的懷裡。
山姥切國廣沒說什麼,隻是揉了一下女孩的腦袋。
“山姥切老師……我……”一時間汪克行的眼眶也有些濕潤了,但眸子卻亮著。
就像一艘獨行良久的輪船,在大霧裡嗚嗚嗚地鳴笛,呼救著。無人回應。
卻在下一刻看到一座撕裂黑暗的燈塔,燈塔是那麼安寧地等待著他。
他甚至有些嫉妒了。若他是個女孩,那他也可以像這樣落著淚,在長輩的懷裡撒嬌求安慰。
“小汪,瓦瓦,你們還好吧?有什麼叔能幫得上的嗎?”憂心忡忡的榔頭叔走出來。
下一瞬,看到山姥切國廣,他的憂愁又立馬散開了:“山姥切老師!太好了,您終於來了!好久,好久沒見了啊!哎呀,太好了,好多事都有著落了,太好了……哎喲,我去給您配茶水!”
山姥切國廣基本上不喝酒——來找他的都是有求於他的,那麼他的腦子和精力可不能浪費給酒精。
山姥切國廣點了點頭:“這兩孩子今天不上工了。小王,騰個房間給我們。”
“欸好!老師你們慢慢談!”
山姥切國廣拍了拍汪克行,帶著他和佟麗瓦來到“酒點半”裡的一間小包間。
他隻簡單地開了頂燈,沒管那些五花八門的炫彩燈光按鈕。
叫來一些普通糕點零食,以及兩杯熱牛奶。
佟麗瓦哭夠了,現在到覺得有些丟臉了。
她看了看牛奶,撇撇嘴:“我又不是小孩兒了。”
山姥切國廣“嗯”了一聲,仍然分配了牛奶——兩小孩兒,一人一杯,放在麵前。
“具體發生了什麼,說說吧。”
汪克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