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了!”
佟麗瓦猛地一拍桌子站起來。
她氣息不穩,身體在顫抖。麵色潮紅,眼淚含在眼眶。
她精致的妝容早已亂七八糟,看起來就像是個被倒了喝彩的小醜——努力表演著自己的戲份,卻被精明的觀眾一眼看破。
“彆再說了……”
眼睛一眨,她的淚便又落了下來。
山姥切國廣抬杯淺抿了一口茶。
茶水已經涼透了。入口微苦。
“我說錯了嗎?”
山姥切老師的聲音恢複了以往的平淡。
他仿佛是一個“極其優秀”的過客。隻需輕輕一收,他便能從人世間所有的深深淺淺、悲歡離合中抽身出來。
汪克行早就不能再專注於他自己的事情了。他的邊緣感很弱,容易被身邊的人影響,這是他受歡迎也是他受苦的原因。
汪克行起身,雙手搭在佟麗瓦兩肩上,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隨後稍一用力將佟她按下坐好。
“既然你們問題的核心都是麗華,那就去找她談談吧。我所說的隻是參考。”山姥切老師將茶杯落在一旁。
汪克行點了下頭。佟麗瓦接過汪克行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眼淚和妝容。
一時間屋內很安靜,但誰也不平靜。
“我很奇怪,”山姥切國廣突然開口,“你們明明可以及時止損,比如,克行不邀請麗華參加周年慶,而麗瓦也應該在明知道義演人員名單的情況下拒絕回來參演,或者換個酒吧駐唱。但是你們偏偏選擇了風險最大的路,以至於現在你們還不知道該怎麼收場。”
“呃,這……就是太混亂了,也糊塗……”汪克行遮遮掩掩,支支吾吾。
山姥切國廣的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麵上彈了彈:“……是‘女士’的命令?”
“啊,啊?”汪克行下意識歪了下腦袋。
“看來這一屆是‘先生’,”山姥切國廣十指交叉撐在下巴下,思索,“果然福利院新一屆的‘女士、先生’已經誕生了……”
汪克行的脊背冒出冷汗。
佟麗瓦有氣無力地踹了他一腳。
山姥切國廣轉換成單手撐下巴的姿勢,指尖點在眼角。他的碧眸一半在兜帽的陰影,一半在燈光下泛出粼粼的光。
“你們不想知道你們的‘先生’為什麼要下達這樣的命令?”
佟麗瓦立刻道:“不想。”
“不,你想。”山姥切國廣專治死鴨子嘴硬。
佟麗瓦哼了一聲,埋頭不理人了。
汪克行張了張嘴,沒說出什麼,隻好閉嘴默認了。
山姥切國廣徐徐道來:
“你們可以理解為他在斷你們後路。或者是他給你們的‘試煉’。”
“你們的信念不堅定,所以他給你們製造了這個‘困境’,逼迫你們做出選擇。如果你們選擇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