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風雨如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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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暗的陰雲下,似已無法區彆現在應是白晝還是夜晚。

白嶺福利院所有的燈光早已熄滅,佇立在黑暗中,黑黝黝的,如一座即將泯滅於曆史的孤城。人棄樓空。

山姥切國廣站在院門前,靜默了一會,推門。

門沒有上鎖,吱呀一聲打開。

福利院為來者展開黑洞洞的去路,似是在歡迎為它送行的故人。

山姥切國廣走進去。即使是在一片漆黑中,他也對福利院中的一切事物都爛熟於心——

前院壩子的石灰地板裂了幾道口子,這麼久也無人修補。

東窗旁的兩棵藍花楹到了開花的季節,藍紫色的花瓣零落在地,被來往的人們踩爛。

去年春節張貼的窗花在日頭暴曬下早已褪了色,殘破的半邊紙張在風中淩亂。

突然一道雪色的光閃過。

是閃電嗎?

山姥切國廣看過去——

鶴丸國永坐在花壇上,一條腿屈膝立起踩在邊沿,另一條腿隨意伸長。他白色的鬥篷隨風揚起,獵獵作響,如一彎鋒利的月,散發出冷冽的寒光。

他把玩了一下手中的粉色鏡子,轉了一圈,合上,收好,從花壇上躍下。

“你來了。”鶴丸國永走來。

山姥切國廣身邊略微傷感的氣息立刻收回,不留任何痕跡,嚴密封鎖,好像隻要他遇上了旁人就會自動啟動什麼模式機製。

“你在等我?”山姥切國廣問。

鶴丸國永伸長手臂向他展示了一下黑暗寂靜的福利院:“不合適的人們都隨徐萍搬走了。據說那座新福利院挺漂亮的,好像叫……‘洪福福利院’?你可以去看看。”

山姥切國廣沒說話。

碧眼與金眸在昏暗中對峙。

“你一個人留下來,隻是為了跟我說這個?”山姥切國廣淡然。

鶴丸國永嘖了一聲,捏了捏後頸——

鶴丸國永一貫的作風和脾氣,讓他做不到開口承認他對山姥切國廣的關心。

他與山姥切國廣亦敵亦友了這麼多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白嶺福利院在山姥切國廣心中的重量。或許對山姥切國廣而言,對本人動手,都不及傷害他的福利院更令他心痛。

鶴丸國永坐在花壇上,看著山姥切國廣走進院中來。

輕飄飄的。

他就像是一枝乾花,早已被連根拔起。通過晾曬和擠壓,他維持著他的美麗和色彩,隻不過代價是乾涸的情緒、薄平的殘存。

好像他回到這裡,隻是一種“葉落歸根”的習慣。

鶴丸國永心裡咯噔一下。

他甚至希望著山姥切國廣能揪住他的衣領,大罵福利院的所有人都是亡命之徒、瘋子、混蛋,揍他一頓。或者在他告知新福利院的信息的時候,山姥切國廣能多問一句福利院的新地址。

但山姥切國廣跟往常一樣,情緒波動幾乎為零,平靜地問他:

“你隻是為了跟我說這個?”

還能說什麼?鶴丸國永咬了咬後槽牙。

說他討厭他,因為他總是擺出一副明顯知道季白梨的很多事情,但是一點都不透露給自己?

還是說他對不起他,因為鶴丸國永明白山姥切國廣天生一條操心的命,他做出的選擇大多數都是為了彆人的好,但是他還是很難原諒他,還要和許多人一起毀掉山姥切國廣最心愛的福利院?

鶴丸國永沒有回複。山姥切國廣也不急,他就那樣“安然”地拿著他的綠眼睛看著鶴丸國永。

“咳,山姥切老師……我也在呢……”

一個蒼老沙啞的聲音響起。

一個滿頭銀發的老奶奶自己推著輪椅,緩慢地出現。

她是白嶺福利院這一屆的院長,汪明珠。

汪姓並不是什麼福利院專屬世家。當年被院長汪福生撿回來的許多無名無姓的孩子,照福利院的習慣,跟著院長姓,於是福利院的很多孩子都姓汪。

汪奶奶乾瘦的的雙手顫抖著捧住山姥切國廣的手:“對不起……老師……對不起,白梨,白梨的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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