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火焰燒灼著世界,相原夫婦的多年經營化為泡影,政治對手借此機會將相原裡奈徹底踢出政壇,預備徹底鏟除。

不得已,相原上將恢複原姓,加入港口黑手黨,以黑方的力量來對抗“黑方”

四十歲,恩愛夫婦不複,相原裡奈與田村上將離婚,帶走了共同的兒子正大。

出於某種目的,相原裡奈將兒子更名為田村正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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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村上將的改變有我一份責任。”

借由霧屬性火焰可以欺騙大腦的性質,我將相原裡奈大腦中有關病症的區域屏蔽,她短暫地恢複了行動。

上一次能自由掌控肢體還是在幾年前。

但相原裡奈並沒有過多的感想,她抓緊時間適應了自己的身體,開始迅速趕往田村正大所在的位置。

“我的兒子我清楚,他想幫我乾掉田村上將,讓我安心地走。”

……

田村上將與兒子約在一家居酒屋,這是家百年老字號。

據說他們夫妻兩個就是在這家店結識的。

田村正大聽父親追憶著往事,露出了濡慕與向往的眼神。

二人邊聊邊喝到淩晨兩點,田村正大提議去不遠處的河邊散步。

田村上將同意了。

深夜的河邊隻有父子二人,柳樹的枝椏拂過在田村正大的肩膀。

田村上將看著走在旁邊的兒子。

兒子沒有看父親,目光追逐著樹上嘰喳著擠作一團的鳥雀。

曾幾何時,他與裡奈也像這樣走在林蔭下,裡奈的目光看向天空,他注視裡奈的背影。

而如今年過半百,縱使柳樹亦在生長,但逐漸佝僂的肩膀始終無法再次觸及柳枝。

這一片的樹格外擁擠,河麵逐漸變窄。

田村正大停下了腳步。

他回過頭看向田村上將,好像要說些什麼。

田村上將看著兒子的嘴巴一張一合,但耳朵好像沒有聽見任何聲音。

他低下頭,一隻箭穿心而過,箭頭的形狀很熟悉,是他和裡奈共同打造的、二人訂婚時的紀念禮。

原來,是被裡奈拿走了啊,怪不得一直沒有見到。

田村上將用最後的力氣扭過頭來。

河堤上站著一名消瘦的女性,她鬢邊泛著白,目光銳利。

手仍搭在弓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有一架自行車立在旁邊。

“……”

是裡奈啊。

田村上將的眼角泛起一絲微光。

終於、終於、再一次地見到裡奈了。

在闊彆九年之後,在第二次瀕死之際。

田村上將的意識漸漸模糊,回到了與裡奈相識的那天。

那一天,他偶然路過弓箭社,見到了正在比賽的社員們。

他的目光被其中一位女生緊緊吸引。

勾弦、推弓、開弓、瞄準。

正入紅心。

仿佛電影中的慢動作一樣,田村上將失神地看著弓弦蓄力完畢,箭枝自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穩穩地衝入箭靶。

掛起的箭靶開始晃蕩,箭羽不安分地抖動著。

射出箭枝的女生似乎早已知曉最終結局,並沒有關注箭靶,她垂著頭整理弓箭,理所當然地被同伴歡呼著簇擁。

箭靶在慣性下逐漸停止晃動。

田村上將卻不可自拔地顫抖起來,心臟鼓動著跳躍。

“砰、砰。”

“砰砰。”

“砰砰砰砰。”

這聲音越來越大,大到讓他以為會就此失去意識。

……

為了慶祝勝利,女生的朋友提議一同去聚會。

不知為何,田村上將悄悄跟在後麵,去了同一家居酒屋。

田村上將坐在吧台前麵,心不在焉地喝著清酒,目光頻頻掃向與同伴說笑的女生。

不知不覺喝了太多酒,田村上將去找廁所。

出來時,他與那個女生碰到麵。

女生笑的很好看,有種異於他人的帥氣。

玩笑似地問他:“小學弟,你一直偷偷跟著我們,是這裡有你的心上人嗎?”

……

“————”

田村正大似乎被這意外的一幕嚇到了,他顧不上田村上將。

狼狽地、用儘全力奔向母親。

他似乎有無儘地話想要說,最後卻隻是看著越來越虛弱的母親不住流淚。

相原裡奈逐漸停止了呼吸,眼睛裡的火焰還在燒灼著。

天上周身纏繞著他人看不見的霧氣——這種火焰的效果能讓他人忽視天上的存在。

田村上將的屍體逸散出白色的光點,彙聚在他的屍體上方。

白色光點聚集在一起,試圖凝聚成型。

有他人聽不到的聲音響起。

“——該死,又要重新尋找其他宿主了。早就說了精神控製既耗能又容易出錯,隻能先把這次失敗……”的案例上傳。

祂的沒有說完,天上招了招手,那些光點便諂媚地圍繞了過去。

脖頸上掛著的吊墜頃刻便將其吸納了進去。

唔,又是附身養成係統。

真沒創意。

天上喟然而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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