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不合適了!”
“小子不過是薛家的女婿,全因姻親的關係才和史家一並做起生意。”
“但官商有彆,小子心中其實知道分寸,明白哪些事情能做,哪些事情不能做。”
“既然這蜂窩煤的生意出現了偏差,那小子願意把手中的股份轉賣給史家,不知保齡侯府可願意收購麼?”
展廿四這話一說完,史鼐的眼睛都要瞪大了。
“展公子此言當真?”
史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也太順利了點吧!
這小子、啊不,這位賢侄實在是太貼心了!
根本不需要他花費什麼心思來威脅利誘,便已經主動把這股份給雙手送了過來。
早知如此,他還叫賈珍那貨來此作甚啊!
平白欠了他寧國府的人情,真是虧了啊!
至於說什麼收購,那價錢都好商量。
這次想要蜂窩煤生意股份的,不是史鼐,也不是史鼐這一支,而是史家。
史家想要這蜂窩煤生意,那在乎的僅僅是錢嗎?
當然不是!
一方麵是為了繼續保持對煤生意的壟斷,另一方麵是要給自家多增加一個細水長流的進項。
家族一旦大了,自然人就多了,而若是沒有產業安置這多出來的人,那就容易滋生事端。
家族不能讓族人過上好日子,那誰還會甘心為家族效命?
人心一旦散了,那隊伍就不好帶了。
錢當然好,但對大家族來說,總是有比錢更重要的東西。
展廿四站起身來,正色拱手答道:
“保齡侯儘管放心,展某人雖然沒有考取功名,但也是讀過聖賢書的,知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的道理。”
“侯爺若是不信,咱們大可以現在便簽署文書。”
“至於收購價,保齡侯看著給便好。”
“誒呀!”保齡侯急忙起身握住展廿四的手,重新拉他坐下,笑容滿麵,“叫什麼侯爺,叫伯父!”
“賢侄說的哪裡話,老夫哪裡會信不過賢侄?”
“今日本來請你們過來,是為了開業那天不曾親往致歉。卻不想賢侄如此仁義,願意把手中的股份轉讓出來,那等會兒珍老爺和薛少爺過來之後,咱們便請他二人做個見證。”
“如何?”
展廿四笑著一拱手,便順著他的稱呼爬了上去,“一切便聽伯父的吩咐。”
史鼐也是官場的老油子,當然知道展廿四是有意要用生意來換人情,便熱情地問道:
“賢侄近來可有什麼為難之事嗎?”
“哦,倒沒什麼為難之事。隻是小侄不做這蜂窩煤了,但那小爐子等其他生意還是要做下去的。小侄在京中沒有根基,還請伯父幫忙看顧一二,莫要被人給奪了去。”
史鼐隻以為展廿四想找個官場靠山,便大包大攬道:
“此事甚易,便交給老夫便是。日後若有人找你的麻煩,你儘管來我這裡,史家給你撐腰!”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那小侄便多謝伯父了!”展廿四微一拱手,和史鼐相視一笑,雙方的目的都達成了。
兩人剛達成交易,便見門子進來通稟,賈珍到了。
隻可惜,他已經來晚了!
這世間的事情,很多都是先下手為強,就跟那微博小作文一樣,誰先發誰就贏。
賈珍,出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