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處在第四間客房的張芸芸眼神複雜的看著屏幕中的畫麵。
縱然她已經對這個人失望透頂,可看著他在宋詞麵前卑躬屈膝、卑微至極,還是會為他感到痛心。
她忍不住彆開眼,在心裡告誡自己道:張芸芸,你清醒點,他已經不愛你了,他對你的折磨還不夠多嗎?你還想像個犯人一樣被囚禁著、被肆無忌憚的打罵嗎?
這時,房間門突然被敲響。
張芸芸下意識緊張起來,幾秒後,一個麵生的男人拿著把包裝完好的水果刀進來了,奇怪的是他的手上還戴著一次性橡膠手套。
看到橡膠手套的刹那,張芸芸的腦中瞬間閃過小時候跟她奶奶看法治頻道時,刑警專家講某些高智商罪犯作案時,便會戴一次性手套,防止留下指紋,以此逃脫法律的追責。
張芸芸的心提了起來,男人正好也走到了她麵前。
隻見男人動作利索的把包裝完好的剪刀扔到桌子上,便轉身快步離開,一句話都不打算和她說的樣子。
張芸芸心裡更不安了,她伸手想拉住男人的衣服,卻被他避開了。
眼看男人就要走出房間,張芸芸實在忍不住開口喊道:“我要見宋詞。”
聽到‘宋詞’兩個字,男人終於停下步子,卻隻是冷淡的道:“小姐說讓你把握好機會。”
連頭都沒有轉過來,隨後,更加迅速的關門出去。
張芸芸看了看桌子上的剪刀,猶豫半晌,還是撕開包裝,拿了起來。
剛握到手裡,房門突然從外麵被打開,沒有任何預料。
張芸芸下意識把剪刀藏到右手衣袖中,手指緊張下不自覺握成拳。
她慌亂的看去,卻在看清來人時,呼吸猛然一窒。
來人竟然是許哲言!
而看到張芸芸,許哲言臉上的笑意也僵在了臉上,沉默開始在兩人之間蔓延。
過了一會,像是想到什麼,許哲言四處找了找、翻了翻,沒發現房間內有裝攝像頭,才放心的走過去反鎖上門。
然後,大步朝著張芸芸站著的地方走去,猛的抱住了她。
溫熱的懷抱完全包裹住她,張芸芸楞住了。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許哲言已經委屈、後怕道:
“芸兒,我好想你,昨天回去找不到你,我真的很害怕,我不能沒有你。”
繾綣又充滿情義的呢喃,卻猶如一道驚雷在她耳畔響起,張芸芸瞬間清醒過來。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開始掙紮,許哲言卻抱的更用力了,仿佛似要把她揉進骨髓。
抱了好久,久到張芸芸已經沒有力氣掙紮,許哲言才放開她。
剛鬆手,許哲言便跪了下來,哀求道:“芸兒,你給我個解釋的機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聽我解釋。”
見他這樣,張芸芸完全呆住了。
在兩人的關係中,許哲言向來是掌控一切的一方,他何曾這樣過,這樣低微、渺小的乞求她的原諒。
張芸芸控製不住的動容,心不爭氣的開始軟化。
那邊,許哲言已經開始解釋:
“芸兒,我隻是太介意你和那個學長的事情了,宋詞給我發了你們在一起的照片,我誤會了,所以……”
“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全心全意相信你,而不是胡思亂想,還傷害到你。”
“可是我沒辦法啊,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我太在乎你了,我沒辦法不多想,沒辦法……”
許哲言說著無奈的低下頭,整個人都顯現出一種極不自信、極其脆弱的感覺。
張芸芸心裡愈發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