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趁著中午休息的時間，仇然特地去了一趟上次見麵的台球店，找到那個給他特殊煙的人。
仇然到的時候，桌哥正被一群小弟圍著，每人手裡都拿著一根煙在抽，煙霧彌漫在眾人周圍，卻掩蓋不住他們臉上舒-爽、暢-快的神情。
“桌哥。”
聽到有人叫他，桌哥睜開眼，看了兩秒，才想起眼前的人是誰。
“哦，是你啊，正好有點事情要找你。”
“桌哥，有什麼事啊？”仇然恭敬問道。
說完，不等對方開口，他為難的解釋道：
“上次的事情，我沒辦成，他家裡人不準他抽煙，他很聽家裡人的話，我這次來是想問您，有沒有可以加在水裡的東西，我保證可以讓他喝下。”
仇然多此一舉的解釋，讓桌哥眉頭微微皺起，他的習慣是：他問話，手下回答；他不問，手下安靜。
不過，仇然不是他的手下，隻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笨學生，而且他沒成，算是陰差陽錯幫了他的忙。
上頭的人不曉得抽什麼瘋，昨天告訴他要教訓一個人，今天就變卦不用教訓了，反而要保護起他。
雖是他們自己抽風變卦，但他們下麵的人要是真教訓了他，還得是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看在這點上，他不與他計較：
“不用你搞他了。”
說完，桌哥閉上眼，對著身旁唯一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的壯漢道：“拿錢給他。”
仇然急了，以為是自己做的不夠好，對方要換人，他慌忙道：
“桌哥，是我做的不好嗎？您放心，隻要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可以完成任務。”
“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仇然懇切道，桌哥再次被打擾，他微皺著眉頭睜開眼，仔細盯著麵前的人看了幾眼，嘲諷道：
“你倒是不留餘地的要致你的好兄弟於死地。”
他們道-上混的人，多的是嘴上講義氣，背後捅兄弟刀子的人。
桌哥見得的多了。
不過，這樣的人從來都活不長。
他桌哥講究義氣，也是靠著‘義’字在道-上混了這麼多年，積累了不少忠心的兄弟。
道-上的人兄弟反目是為了利益，學校裡麵能有什麼事情，能讓這人仇視兄弟到如此地步。
桌哥好奇，來了興致，坐直身問道：
“說說看，因為什麼。”
為什麼。
這個答案，三年來仇然翻來覆去的想，大抵是源於嫉妒吧。
仇然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我在陰溝裡掙紮著爬不上去，他卻有著光明燦爛的未來，幸福美滿的家庭。”
“他說我們是好兄弟，會陪著我度過難關，那他就應該下到地溝裡來陪我。”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低到幾不可聞，眼中被複雜的情緒所掩蓋。
最開始，他確實是很嫉妒宋涵，嫉妒的恨不得毀掉他。
可在這三年的相處下，單一的嫉妒情緒下，早就生出了一種更熱烈、滾燙的情感——愛。
但，兩人之間可謂是雲泥之彆，性彆問題就是橫在他們之間最大的鴻溝。
他曾經試探過宋涵，但他對於同性之戀的排斥與厭惡，深深刺痛了仇然的心。
他想要擁有他，占-有他，讓他屬於他，隻有把他一同拉下泥塘，與他共-沉-淪，沒有其他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