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她的眼皮被人用力扯開,宋詞痛的不得不睜開眼睛,看向屏幕。
親眼看著屏幕中的自己是如何被男友捉奸,親眼見證飄過的彈幕中數不儘數的謾罵。
不知廉恥,下賤,蕩婦,奸夫**,狗男女等所有對於出軌者的謾罵,全部朝著她來。
忽然,彈幕中不知誰點出了她的身份。
之後的彈幕分為兩派,一派因為信任她父親,幫著她講話。
一方則是由她的背叛男友行為,惡意的猜測她父親背地裡,說不定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甚至懷疑她父親私生活混亂。
宋詞看的氣紅了眼睛,她是做錯了事情,可她爸確實是個嚴格意義上正直的大好人。
盯著宋詞痛苦的模樣,程母眼底閃過滿足與恨意交織的幽光。
忽然,她的臉上出現一抹痛苦之色,身軀控製不住的顫抖了幾下,抓著宋詞的手臂下意識用著力。
宋詞這邊,隻感覺自己的肩胛骨都要被捏碎了,疼的她忍不住痛呼出聲:
“嘶。”
“哼,這就難受了?好戲還在後頭呢!”程母冷聲道,手上的力氣卻慢慢在放鬆。
宋詞心有不安的看下去,卻看到了讓她目眥欲裂的一幕:
她爸被人吊在半空中,一個戴著麵具的人,手持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她爸身上。
鞭子每抽上去一次,宋詞都清晰的看見一道血印,十幾下後,她爸的全身都沾滿了血。
往日乾淨的白襯衫,早就變成了一件血衣。
宋詞看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絕望的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鞭子擊打肉體的聲音終於停下。
一道低沉的男生響起:“說!你認不認罪!”
宋詞聽見這個聲音,整個人完全愣住了。
這是程燃的聲音。
雖然與他平時的聲音有很大差彆,但宋詞確定這就是他的聲音。
劇情到這裡,後麵部分變得斷斷續續,看不清楚具體畫麵,等畫麵重新變得清晰時,隻有一個大大的靈堂,最中間的位置掛著宋父的黑白照片。
而在宋父相片的旁邊,還掛著另一張小很多的黑白照片,但模模糊糊,宋詞看不清楚。
……
宋詞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眼尾處不知何時已經被淚水浸濕。
估計是原身殘留的情緒太強烈了吧,她想。
宋詞抬手用袖子把眼淚擦乾,開始在心裡呼喊高級係統:
“大白,這是什麼情況?為什麼有些劇情看不清楚?”
這麼多世界,她還是頭一次碰見這種情況。
一分鐘後,她的腦海中傳來高級係統冰冷的機械音:
“許願者不願意回想的記憶,在劇情中就會不清不楚。”
“那會影響我完成任務嗎?”
“有可能。”
“……”這不是坑人嘛。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宋詞問道:
“有什麼辦法可以看到許願者不想回憶的劇情嗎?”
“有。”
宋詞一喜:“什麼方法?”
“說不清楚。”
“???”耍她?
靜默幾秒,大白補充道:“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宋詞更暴躁了,她正要化身鍵盤俠,用嘴當鍵盤,炮轟不靠譜的大白。
大白先一步道:
“大概就是當許願者的情緒平靜下來,那些回憶就會出現。”
總算給了一個像樣點的答案,宋詞平靜下來,問道:
“那要怎麼讓她的情緒平靜下來?完成任務?還是其他什麼?”
“應該是完成任務吧。”
“應該?”宋詞反問道,回應她的是大白的落荒而逃:
“大白還有事情,先走了,下次見。”
她早知道當係統的沒一個好東西,除了她以外!
吐槽完,宋詞查看這個世界的任務:1、讓救命恩人幸福;2、讓父母安享晚年。
第二個任務還好,第一個任務可是把宋詞難住了。
救命恩人是誰?
通過劇情中的蛛絲馬跡,宋詞確定程燃不是原身真正的救命恩人,原因有三點:
一、從劇情看,程燃一家明顯是與宋詞一家有仇,這份仇還是宋父結上的。
加上劇情開始特地介紹二十年前的甲醛案,宋詞猜測程燃一家可能是地產公司職員的家屬。
因為失去家人,所以恨上了打贏官司,導致地產公司破產的宋父。
程燃開始對宋詞冷冷淡淡,是因為他根本不知道宋詞的父親是誰,轉折點是他生病,宋詞送他去醫院,見到了程母,程母認出了她。
程燃為了複仇,開始追求她,是為了通過宋詞,來取得宋父的信任,之後報複宋父。
後麵,雖然是直接綁了宋詞,通過宋詞,綁架了宋父,但,本質沒變,完全對得上號,就是為了複仇。
二、程燃從頭到尾都沒承認過自己當年救了一個小女孩,原身隻是根據巧合的三點,認定他是當年的救命恩人,但原身並沒有問過程燃。
最後,如果是程燃,原身根本沒有許願的必要。
程燃想要的明顯是宋父翻供,承認當年做錯了,這與第二個讓宋父、宋母安享晚年,明顯是矛盾了。
綜上三點,宋詞可以確定救命恩人另有其人。
可,劇情中從來沒有寫過是誰,華國地大物博,找一個不知道名字、長相的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她怕自己在這個世界待到死,都找不到救命恩人。
這時,床邊的人醒了過來,看著睜開眼睛的宋詞,他激動的跳了起來:
“宋詞,你醒了?”
跳到一半,因為長久維持一個姿勢,他的雙手、雙腿早就發麻、酸軟無力,根本不足以支撐他高大的身體,任他如何手舞足蹈,還是狼狽的摔成一個大字型。
在摔下時,因為身軀過於高大,不僅頭磕到了桌子角,筆直修長的雙腿也磕到了床沿、床頭櫃,他疼的哇哇叫。
宋詞看呆了,幾秒後,她哈哈大笑起來。
怎麼會有這麼笨拙的人。
男人被她笑的滿臉通紅,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但發麻的手腳還沒緩過勁來,他隻能躺在地板上,聽著床上人的大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
悅耳的笑聲清晰的傳進他的耳中,男人臉上滿是懊惱與尷尬,嘴角卻不受控製的扯出一抹笑容。
三分鐘後。
宋詞笑夠了,撐著床板坐起來,男人也從麻痹狀態中解脫,爬了起來。
他半蹲在床邊問道:
“宋詞,你感覺好些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