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處南方的四禾村,沒有北地的土炕、地龍,空氣多濕冷,哪怕到了現代保暖依舊靠一身正氣,更彆說現在了。
棉花的推廣種植絕對是福音。
楊玖弄不太懂現在所處的朝代對應她熟知的曆史中哪個階段,她知道現在是大齊朝,國祚兩百多年,正是王朝鼎盛、四海升平、萬邦來朝的時候,但她依稀在記憶中,隱約覺得楊爹提到太平的時候眉宇間有著疑慮。
應該是她想太多,升鬥小民當然期盼平平安安、國家太平哈。
一路上有扛著鋤頭的男人或者提著籃子的女人和張平安打招呼,他們嘴上和張平安說話,眼睛看的卻是楊玖。
多神奇啊,癡癡傻傻對外界毫無反應的楊大姑娘落水發燒後竟然奇跡般的變聰明了,當真是神跡!
不需要楊玖自己找什麼借口,自打村人知道她變聰明後,各種稀奇古怪的原因已經給她編了幾十上百個,一個比一個離譜、一個比一個誇張,傳到外麵去已經變成四禾村有個下凡仙姑了。
楊玖後來聽說後隻覺得無言以對,心想傳謠的人開心就好。
現在嘛,麵對種種人的打量,她坦然自若,善意的笑笑,惡意的連個眼神都欠奉。當然,大家都是普通人,沒那麼多惡意外露的,隻要不傷及自家利益,才不管你是圓是扁、是傻子還是聰明人。
“不是我和我爹說的。”
張平安聳肩,他也納悶,“等我聽到的時候,已經村裡傳遍了你變好了的消息。”
“沒事,這又不是壞事。”
楊玖笑笑不在意。
楊小弟說:“肯定是二嬸說的。”
楊玖摸摸楊小弟的腦袋,笑著朝他搖搖頭。
楊小弟不解,但選擇了閉嘴不吭聲。
在家說,楊玖不阻止。在外麵不行,不能落人口舌,他們終究是小輩,在人倫上不占優勢,更何況楊玖始終覺得最牛逼的人是表麵上對你笑嘻嘻、背地裡陰的,職場上沒少被這種人背後捅刀子,次數多了她就明白,表麵功夫一定要到家。
而且,她覺得不會是二嬸,那個女人做了虧心事心虛著呢,沒有心思給楊玖傳謠這些,她巴不得楊玖始終是那個傻子。倒是那位王婆子,臨走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真是令楊玖後背發緊的,那才是真正不好對付的人物。
很快就到了先生家。
四禾村有屬於自己的私塾先生,一個落地的舉子,年過三十,進京赴考屢試不中,就歇了趕考的心思,起初他在東洲府衙門六班中找了工作,不知怎麼的攪入了一起文書作假的案子,他根基淺、人脈少,理所當然是替罪羔羊。
恰逢東洲府官場動蕩,府尊大人換人,換了個剛正不阿的,重申此案,才換了先生青白。但經此一事,先生也歇了做官的心思,以舉人之身回鄉教書育人。
舉人啊,地方上要稱一聲大人的人物,雖無一官半職,但有功名在身,當個田舍翁不要太開心,縣中有什麼不決之事,也要請這位舉人商議一二。
三十多歲,穿著居家的道袍,留著長須,整得有點仙風道骨。
聽楊玖娓娓說道原因,他不假思索就同意了。
“你父現在情況如何?”
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