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膽子小,乾不了婆婆說的大事兒。”
王婆心說丫頭片子還膽子小,膽子大點能把天捅破了,她看向楊玖,細眉笑唇一雙乾淨的眼,被她笑盈盈的注視著仿佛再大的怒火都能直接泄了氣。王婆砸吧下嘴巴,乾燥的唇刺啦著提醒自己不要著了丫頭片子的道兒,黑,真黑,竟然想出這麼個損招。
“行,我答應了。”
王婆說:“老婆子就多費費心,幫你這一遭。我們說定了,事成後,把冊子還給我。”
楊玖把著挎包的肩帶把包甩到了身後,她模棱兩可地說:“靜候婆婆佳音。”
···
條凳重新放到驢車上,王婆先從巷子裡出去,她邊走嘴上邊嘟嘟囔囔說著什麼,楊玖沒閒工夫去聽老虔婆說的,她看了眼日頭,時間不早,加緊趕回去是真。
回去的路上沒來時的閒情逸致,楊玖揣著一肚子的事兒索性抱著胳臂靠在條凳上閉目小憩,嘿嘿原先在車上待著,後來待不住就從驢車上跳下來,一會兒鑽進左邊的草叢裡,一會兒從右邊的草叢裡冒出來,一條狗自顧自玩的開心。
路上楊玖看到有農婦拿著鐮刀在割草,她多看了幾眼後張平安說:“曬乾了當柴草燒,但不經燒,她割一捆一頓飯都燒不熟。”
“嘿嘿,回來!”楊玖大聲嗬斥。
嘿嘿對割草的農婦很好奇,湊過去想看個仔細。
乾活的農婦很難從她的臉上分辨出年紀,操勞的痕跡爬滿了臉頰和雙手,她驚恐地揮著鐮刀,護著身後的孩子驅趕著嘿嘿,楊玖這才注意到農婦身後還帶著個五六歲穿著單衣的孩子。
嘿嘿無辜地嗚咽了聲,小跑著趕回來。
“該,讓你嚇人。”
嘿嘿哈哈著舌頭,討好地看著楊玖。
楊玖對著農婦喊,“對不住,嚇到你了。”
農婦羞澀地抿嘴笑了笑,她不敢耽誤片刻,彎腰繼續割草。
驢車走出去很遠了,楊玖回頭看,看到農婦背著比她人還要高的草吃力地走在回去的路上,身邊的孩子亦步亦趨。
青黃不接的時節,穀倉裡的糧見底,柴房的柴草也快沒了。
楊爹有個殺豬的手藝,給予了家人最好的生活,她這身子原先是個傻子,卻被養得很好,在農村說一聲膚白貌美一點不假,而且絲毫沒受欺辱,看村人的反應就知道了,他們隻是好奇地打量,眼神中沒有惡意地調笑。
二叔究竟為了什麼要和親哥哥如此過不去?
換了藥裡麵的黨參,把吊命的老人參換成商陸,就是在殺人。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要弄死楊爹,為什麼還要賣掉青磚房?
她已經不是剛剛穿越兩眼一蒙的狀態了,此番進城開了眼界,她知道石榴村鎮的一棟房子也賣不掉一百兩,憑什麼四禾村三間青磚房就值一百兩?地基裡麵埋黃金了啊?!
真是處處透著詭異。
“你趕著車先回去,我去接弟妹。”
張平安古怪地看著楊玖。
楊玖一頭霧水,“乾嘛這麼看著我?”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