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過了那道結界。
……
正如自己所想的那樣,沒有觸動,也沒有任何反應,僅僅像是一滴水落入了一片池塘,甚至連個漣漪都沒泛起。
我放出了□□攜帶的幾隻小蜘蛛,讓它們趁機去摸索一下那位中村的所在地。
之前尚在會談的時候,我已經讓“田中太郎”身上的那隻小蜘蛛趁著對方接觸的時候記住了中村的味道。這群小蜘蛛的感官是互通的,也就是說隻要一隻記住了餘下所有的蜘蛛都會記住他。
因而當小蜘蛛們順利地找到中村的時候,他人正在偏客廳同主人家商談著今日接觸“田中太郎”的結果。
紙門被拉得嚴嚴實實,但還是能隱隱約約能夠看見中村同另一人的身影。
“如您所想的那樣,狐狸並沒有親自前來。”
這個狐狸恐怕指的是真正的田中太郎。
而這些人也料想到這回來赴鴻門宴的肯定也不是田中太郎本人。
果然,房內的另一人安撫了一下中村的惶恐,他的語調上揚又輕佻,夾雜著一股自負與自傲。
“這肯定是必然的,他那麼聰明怎麼可能給我們來個甕中捉鱉呢。”隻聽竹扇啪地一聲閉合,“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我們本來需要的也不是真正的“田中太郎”,或者說他不來才好呢。”他不來想必是察覺到了他們真正的意圖,也許對方也想在這件事裡分一杯羹。
那人又“哈哈”了幾聲,這聲調我怎麼聽怎麼耳熟。
“那……那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中村沒了注意,他本來就無法做出任何決定。
中村顫顫巍巍地低俯下身子,額頭都快貼了地,眼前這位他是萬萬不可得罪,內心止不住地哀嚎,為什麼這位大人會突然找上自己呢?
回想起這位大人在都城內那令人噤若寒蟬的名號,又是一陣後怕,萬一自己要是做錯了什麼怕是連家中妻兒都得遭到報複。他已暗自做下決定,今日回去就把妻兒先送回老家。
“哼。”那人鼻腔發出了一聲悶哼,雖是為中村的愚笨感到不滿但又為他這種依賴和求饒感到無言的滿足,“你依舊按照原來的計劃對待那個假貨,多拖延拖延時間。”他將竹扇放在身側,又端起酒盞小口抿了一下,可下一秒這杯酒就被扔了出去,頓時勃然大怒:“這什麼垃圾玩意兒,真難喝,是誰把這東西呈上來的!”
霎時,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儘頭傳來,幾位仆人拉開了紙門一邊告罪一邊又把一個小姑娘推了出去。
“萬分抱歉!進憲大人!是小梅……是小梅她選的酒!”
岸樹進憲又把玩著那把竹扇,帶了惡劣的笑容將竹扇對準了那個名為小梅的仆人擲了過去。
伴隨著一聲慘叫,小梅撲通倒在了地上——
“阿八!”
我的背被人拍了一下。
“啊?怎麼了?”我回頭看著大哥。
他皺著眉示意我把最後一包食物搬進後廚,那裡已經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餐食,不光是時令蔬菜還有一些在土之國很難獲得的魚類,角落裡堆滿了酒缸和米袋。
真不愧是貴族,光這些東西就要價不菲。
“快點弄完,弄完了就回去了,我們還有一堆事情沒處理完呢。”
平民便是如此,給貴族老爺們送貨的更是如此,大晚上爬起來臨時加貨,第二天一早還有幾家的貨要送,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這份工作給的錢對於他們來說算是豐厚了。
大哥接過下仆遞過來的信封袋,他並不能在此時打開看看金額是否準確,或者說即便缺了點也無法上門聲討,因為對方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人。
我繼續落在最後推著車,在走出後門前回收了那隻前去偷聽的小蜘蛛,又在路過當初那個拐角的時候快速同真正的阿八進行交換。
“阿八!你怎麼又在發呆!”
“啊?啊?”阿八抓了抓腦袋,憨憨地笑了下跟上了大部隊。
隻是他有些疑惑為什麼自己就恍了個神的時間已經到了要回去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