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稀奇，這個天竟然會下這種暴雨。”
兩人好不容易回到了淺草葵的家，外麵已經成了傾盆大雨。
於情於理，淺草葵不能讓他現在就回去。
“打擾了。”安室透本來就打算在淺草葵家查找一下線索，為此昨天才熱情幫助搭建貓房。
“隨便坐，我不跟你客氣了。”淺草葵丟下一句就去廚房燒水泡茶。
安室透看了看房子的格局。
二樓他現在不方便上去，不過至少現在能在客廳轉轉。
大概是因為一個人住，平時也沒什麼客人的關係，淺草的客廳比上次來時顯得更亂了。
幾個氣罐放在角落，旁邊還有三個大紙箱，他猜那是氣球。和它們擺在一處的還有之前買回來的貓糧和搭貓房的一些材料。
再看茶幾，上麵堆滿了零食飲料，散亂著有關氣球造型的書籍。還有幾疊打印的資料，上麵有寫手寫的字跡，安室透看到了幾個有名的暴力團體名字。
至於沙發……
可以說，除了坐的地方，什麼都有。
安室透乾脆不去分辨上麵都有什麼，轉而走到一個書架前。
大部分都是高中時的學習資料，再就是一些英文書籍。他猜這些都是淺草葵大學之前看的，為的是去美國留學。
這是……
安室透看了一眼廚房，隨後將扣在書架上的相框扶起。
並不是他以為的和父母的合照。
上麵除了淺草，還有一男一女。女性大概二十歲左右，身穿描金的黑色華服，頭上的鹿角金冠閃閃發亮。男性的話，應該和淺草年紀相當，中長發，戴著眼鏡，很溫和的樣子。
“茶來了！”淺草葵一手提著茶壺，一手拿著杯子。她看了看茶幾：“安室，幫我把桌子騰一騰。”
“啊。”看得出來，淺草真的不擅長招待客人。
飛快地把桌麵清理出來，安室透好笑地看著淺草葵雜技一樣一米開外倒水的動作。
“這樣涼的比較快。”淺草葵當然明白安室透在笑什麼。
“淺草……在調查東京的h社會組織？”安室透看了眼茶幾邊緣的的那疊紙。
“啊，他們產業不少，搞活動的話對各類氣球的使用數量很大，我特彆調查一下，準備搞長期合作。”淺草葵大方承認。
“合作……嗎？”安室透喝了一口紅茶，思考著要怎麼不動聲色地套話。
“你們要是搞什麼活動，我也可以提供送貨上門業務啊。”
“我們？”安室透一愣，他可從來沒有向淺草透露出自己有同伴的信息。
“你這幾天頻繁地在我眼前晃不就是為了這些嗎？”淺草葵是一點兒都不裝了：“東京h社會集團的人員流動……”
“我可沒告訴你凶殺案發生的位置。”
“原來如此。”因為聽到了電話裡的意圖，反而忽略掉了重要的信息傳播問題。
“所以呢？我現在已經上了警方的黑名單了嗎？”這也太敏感了些吧？她不過是和一個小放高利貸的交流了一下，然後幫另一個幫派找了位能力不錯的員工……不對，好像隻前麵那件事後他就頻繁出現了。
“那倒不至於。”安室透搖頭。
他想了想，從淺草葵這邊套情報是不可能了。比起這，說不定他直接問，再買點氣球以示感謝還更容易一些。
“首先要先說明一點，第一次在地下車庫見麵的時候，我是沒有任何目的的。”雖然不知道淺草會不會在意這個，但多年以來的習慣讓他儘量不給自己留下會導致交涉失敗的可能。
“然後就是……”他的表情嚴肅起來：“那天在那個倉庫區，你其實是進去了，並且還在裡麵待了一段時間吧？我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淺草葵敲著沙發的扶手，看似在思考，實則是在聽金滿倉抱怨。
他在她的腦子裡大叫：“怎麼辦？他不會把你抓起來吧？我早就說，我們就應該安安分分賣氣球，你非要給h社會招聘員工！你看，被警察盯上了吧？！”
金滿倉早就從前輩們口中聽說過，係統千千萬萬，無論強弱都應遵守聯合條約工作，不然就會有來自上位世界的監察者出現將它們打成渣渣。
因此每當淺草葵做一些不那麼“善良”的事時，他都戰戰兢兢的。
“閉嘴。”淺草葵實在煩金滿倉這動不動就叫喚的性子，害得她都沒聽清安室透剛跟她說了什麼。
“你剛才說了什麼？我沒聽太清楚。”淺草葵突然抬頭問。
“……”什麼意思？不想回答還是真的沒聽到？在組織待久了，安室透習慣性地就做起了理解。
剛才外麵並沒有雷聲，他們離得也不遠，而且他說話的聲音並不低，不存在多餘聲音乾擾談話的情況。是了，淺草現在差不多也算是“灰色”的一員了，她人又精明，顯然是不願意做虧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