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已找到了阿婉...隻是老師還不知道。
徐璟暫時不打算和李祭酒說明,阿婉不記得往事,老師再貿然再闖到她麵前,恐怕會嚇著她。
他答:“未有消息。”
“當年三娘是最聰慧的。這些年過去,卻一點兒消息也沒傳出來,恐怕已經...”李祭酒怎會不知掖庭磋磨人的手段,越是鮮妍的生命,在裡麵遭受的惡意就會越多。
大娘文靜,二娘憨厚,二房又有幾個事事爭先的,就沒那麼紮眼,所以在徐璟托人找到關係時,她們也沒受太多苦。
一直沒有三娘的消息,也難怪他會如此想,此前徐璟也已暗暗想過這一種最壞的可能。
幸好不是。
徐璟出神之際,李祭酒手又不小心一抖,剛倒好的滿杯酒傾灑在地。
徐璟也跟著,慢慢飲了一杯。
漏夜,李祭酒已爛醉如泥,徐璟仍保持著清明。
麵對喝不過酒耍起無賴的老師,他無奈扶額:“老師今日喝得已經夠多了。”
李祭酒仍扒著桌角,不讓小廝扶他回房歇著:“老夫沒醉,再燙一壺來!”
後來還是李錦書來了,以母親相挾,才將醉糊塗的父親勸走了。
徐璟隨後踏出書房,看見立於庭院中提著燈籠等他的李錦書。對方內裡穿戴還算齊整,隻是外袍隨意披著,發髻也未梳,明顯是已經睡下了,又被叫起來哄親爹。
“又打擾阿姊安寢了。”徐璟無奈地笑。
李錦書將手中燈籠塞給他,笑道:“爹可是親爹。”
李錦書今年二十有五,比徐璟年長三歲,自幼如同姐弟一般長大。李錦書的婚事是李夫人生前為她定下的,嫁過去後夫妻關係一直平淡,加之韓韜喜愛在外拈花惹草,前年二人關係徹底破裂後,李錦書便一直住在娘家。
韓家起初來請了幾次,並未見到人,後來也就互不打擾,維持著名存實亡的名份關係。
徐璟見她氣色愈好,隻是性子終究不如閨中時活潑,心內又歎韓家可惡。
二人無言走了一段,到垂花門下,徐璟開口辭彆:“阿姊不必再送。”
“好。”
李府還是原來的那座李府,新帝複用舊人時又將舊宅賜還李祭酒。
路過熟悉的喬家舊邸,抬眼望去,高牆大院舊宅門,因無人居住落滿了灰。
府中原栽植的花木基本上都枯死了,唯獨牆邊突兀地伸出一枝杏花,卻不是紅杏,點點玉白,嬌俏可人。
無人打理時,這株杏花依舊頑強地活著,今年的花期強撐到了清明節前,終究隨著一場清明雨消散。
花落春殘,枝頭掛著零星幾瓣殘缺,在夜色中顯得尤為可憐。
從杏花他又想到阿婉,那樣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