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客氣與不客氣(2 / 2)

胡娘子遠遠地“嗤”一聲,揚聲道:“啊呀呀,你是沒聽懂阿雁的意思,她哪裡是嫌人多?就是想漲租子了!”

喬琬這才露出了然的神情來,隻是依舊不主動提。

阿雁被戳破後,皮笑肉不笑道:“喬小娘子也莫怪我計較,兩人總比一人鬨騰,家具物什壞得也快些,這是理所應當的。”

喬琬對她的話表示了理解,然而,

“隻是當初賃屋時從未說過這屋子隻能一人住,奴賃的是這間屋子,至於這屋裡住幾人,還是用來堆放雜物,不該是奴的自由麼?”

“小娘子當初可說自己是孤身一人,打算做些小本生意謀生。”

“奴確實說過要在此做生意,既然是做生意,長久下來免不了買奴置辦,這些道理阿雁姊當比我懂啊。”

阿雁順著她的話差點被繞了進去,說不過她,反激將道:“總之,小娘子既然都有了鋪麵,難道還差這點賃屋錢?”

聽聽這熟悉的論調。

喬琬最討厭的就是道德綁架,若是阿雁今日來肯和她好好商量,她未必不肯付這一百文的租子,隻是人家偏要站在道德製高點,那好吧。

喬琬微笑:“賺多少那是奴的本事,和這賃錢有何關係?奴還想著攢錢在汴京置業呢,自然不能揮霍。”

謔,好大的口氣!

阿雁隻當她是為了搪塞自己,倒吸一口涼氣,正思索該怎麼駁她,就被她塞了一小碗鹵味到懷裡:“新做的鹵貨,阿雁姊帶回去阿秣嘗個鮮吧。”

這事本就爭不出個對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就是鬨到官府去也沒個定論。

看阿雁好似得了好處吧,偏偏她心中鬱悶極了,好似拳頭砸在棉花上,有氣沒處撒的感覺。

捧著個碗回到倒座房,洪老太隻瞧她垂頭喪氣的樣子就知道她沒談妥,冷笑:“這次又撈得了什麼回來?”

阿雁重重將碗往桌板上一擱,鹵味的香氣四散開來,碗裡葷素都有,滿滿當當一碗。

素的有豆皮、腐竹、土豆,葷的有雞子、鴨翅、肉皮,香成一團,不分你我,連豆皮上也全是肉香。

洪老太吃了一口,又再次冷笑:“這喬小娘子當真是不小氣,每每都給這麼一大缽。”

“小恩小惠的有什麼好,”阿雁氣悶,“連一百文賃錢都不肯多交!”

她便將方才事情繪聲繪色說了一遍。

“不錯,”洪老太聽得連連冷笑,抽一口旱煙,煙槍杆磕在炕上,篤篤有聲,“人家有多少錢那是人家的事,有本事,你也賺去!”

洪老太當然不是為了誇讚喬琬。

阿雁聽了她的話,眼珠子滴溜溜轉,而後展顏笑道:“娘是有什麼主意了?”

阿雁仿佛不記得昨日不歡而散的事了一樣,第二日又當作沒事人,湊到喬琬的跟前,看她在灶間忙上忙下,搭嘴問道:“哎呀呀!這麼香,啥味兒啊?”

喬琬忙碌間抬眼一笑:“熬底料呢。”

這火鍋底料最耗功夫,喬琬每次都熬好一旬的量,隻是紅油的總不夠用,經常幾天就耗光了。

因除了火鍋之外,烤魚也得用到紅油底料,所以用起來快。

故這一次她買回來從前雙份的牛油,勢必熬一鍋大的,存久些。

阿餘在一旁剁配料,老薑洋蔥蒜子,眼淚嘩嘩直流。

阿雁伸長了脖子湊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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