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裙下》全本免費閱讀
不等張瑉哼唧完，劉韞放下茶盞冷笑道，“張禦史，本宮且問你，倘若我朝的江山就因為本宮休了駙馬就國將不國，那你我也不必站在這兒說這些無用的歪理酸話，乾脆登了城牆跳下去算了。”
張瑉沒料到她會這樣直白，愣了半刻。劉韞也不給他絲毫可反駁的機會，而是端坐在椅子上，用手帕輕輕掩麵道，“方才禦史大人說本宮擅權擅專，淩辱駙馬，本宮卻要問問禦史，本宮是如何弄權自專？”
“既然殿下執意要臣說，就莫怪臣不敬了。”張瑉麵朝向她，沉聲說道。劉韞輕挑眉梢，笑道，“本宮不會怪你，畢竟禦史大人不是早就已經對本宮不敬了嗎？”
張瑉決心不理她步步緊逼的話茬，而是清了清嗓，“殿下同駙馬成婚多年，卻一直分房而居，從未有過夫妻之實此事可是真的？”
劉韞點點頭，張瑉又道，“殿下多年無所出，先前又常年避居平陽不奉公爹大母，此事可是真的？”
不等劉韞開口，劉景皺眉道，“張瑉，朕的皇姊先前在平陽是為著養病，並非避居。至於不奉公爹大母一說，朕且問你，皇姊是朕的皇姊，貴為長公主，尚可單立門戶不必跪視公婆，按你一說皇姊不過按照天家規矩行事，也是跋扈的過錯了？”
張瑉額上沁出細汗，聲音微顫，“是臣疏忽了，可殿下同駙馬分居不顧夫君體麵是真，長街當眾腳碾駙馬也是真，私下關駙馬禁閉更是真！樁樁件件，行事囂張跋扈，並不半點天下女子表率亦是真！”張瑉越說越來勁，眼看著劉景要按捺不住，劉韞忙遞過眼神安撫。
張瑉又道，“殿下身為女子，雖貴為公主，可到底是個女子。卻霸著平陽三郡同大小縣的鹽道不說，甚至還著手治水政務便為乾政。得陛下信任倚重，便不顧重臣體麵隨意發落其子便為二錯。這難道還不夠以權壓人嗎？”
“臣還聽聞，當日一事，殿下本可以驅散行人回府內處理，卻偏偏弄出浩大聲勢叫眾人圍觀。皇室家醜成了民間談資，此為不夠自重。寵愛馬奴任其折辱駙馬，有失尊卑此為不夠自珍。婦德何在？體麵又何在？”
“自陛下登基以來便尊重儒術，殿下可是要忘了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道理？”
張瑉聲音洪亮，一口氣喋喋不休的說完如數這一長串話，也有些喘。卻還不忘緊盯著劉韞，想從她麵上看出一絲愧疚或是驚慌來。誰成想她正在一旁剝核桃，小錘兒敲鑼硬殼，挑出好些核桃仁兒來擺在碟子裡，堆成小山。
像是終於等他講完後，才慢條斯理的放下錘子，拍淨手上的碎屑，一雙眼在張瑉的臉上遊移著。張瑉不由得打了個冷顫，卻還是哼哼著梗脖子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