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夏子涼離開之後,青年卻沒有表麵上呈現出來的那麼乖巧,他站起了身,迎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的各色目光,若有所覺地往某個方向走去。
“這次的任務……”
在某個走廊的拐角,青年聽見了有些熟悉的交談聲。
他剛打算扭過頭看去的時候,一隻手就捂住了他的嘴巴,用低啞地聲音在他耳畔說。
“安靜。”
說出這句話的人的聲音也給了青年一種熟悉的感覺,讓他不自覺的放鬆下身體,等交談聲結束之後,身後那人才鬆開了捂住他嘴的手。
“你是——”
青年回頭想要問身後的人是誰,對方卻在揉了一把他的頭發之後,就隻留下了一個黑色的背影給他。
-他竟然毫不留情地就走了。
抿了抿嘴,覺得自己有些委屈地青年揉了揉眼睛,然後繼續朝著走廊儘頭走去。
他其實不太明白自己到底要去哪兒,但是直覺告訴他自己必須要去那裡看一看,所以他就跟著自己的直覺走了。
而等他內心逐漸升騰起“到了,馬上就要到了”的情緒之後,他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樓梯口。
一個慌慌張張的男人從他的身邊跑過,嘴裡同時還念叨著什麼“死了、我不是故意的”之類的話。
“嗯?”
看著那個慌張跑過的男人,青年有些好奇發生了什麼,於是他朝著樓梯下看去。
“啞——啞——”
窗外烏鴉嘶啞的叫聲中。
在帶著飛濺血跡的樓道內,一個折斷了頸椎,卻又以一種奇異而充滿美感的姿態躺在地上,如同聖壇之上被獻祭的純潔羔羊的黑發青年,正睜著他那雙驚恐而又充滿魔魅的眼睛凝視著前方。
“黑發……眼角的痣……”
青年終於意識到他缺失的重要記憶是什麼了。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為什麼在這兒?
我——為什麼死了?
…
…
…
“!”
花店內,原本靠著椅子休息的白金發色青年突然驚醒。
他的驚醒直接帶動了倚著他所靠著的躺椅休息的另一個店員,讓這個睡得有些懵懵地店員抬起了頭,頂著睡出紅痕的側臉,問。
“怎麼了?要上班了嗎?”
北原君代因為被夢中的場景嚇了一跳,麵色有些蒼白,不過在聽見這個店員的說話聲音之後,他還是看了一下牆上的鐘表,說道:“還有五分鐘就上班了。”
“哦,那我也差不多該起來了。”
那個睡懵了的店員揉了揉眼睛,看向北原君代,然後有些關心地問。
“秋山君,你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好,不舒服嗎?”
北原君代的臉色純粹是在夢中被嚇的,他沒想到距離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身份第一次死亡已經過去了一年的時間,他還是會夢到那個場景。
他垂下眸,說:“沒事,就是剛才做了個噩夢,嚇到了。”
北原君代受雇於時空局,在走向失控的小世界內擔任調查員一職本就是他自己的意願,他為了治療自己的疾病,能夠活下去,就需要習慣調查員的工作,脆弱不是他應該擁有的東西。
不過借助這個世界“柊彌生”的身份,他倒是可以適時的為了人設,表達出一些脆弱的情緒。
畢竟正常人經曆了那麼多次的死亡時的絕望痛楚之後,都是會精神崩潰的。
於是在另一個花店店員的注視下,北原君代這個做了噩夢的實習生店員帶著一張脆弱易碎的蒼白麵容走到了店門口。
他剛剛把門口掛著的“休息中”的木牌麵換到“上班啦”,就有一個新的客人走了過來。
“下午好,我想要一束送給許久不見的友人的花,你有什麼推薦嗎?”
[叮咚!您的懷疑目標已上線!]
北原君代好像聽見了腦海內的049這樣播報。他抬起了頭,看向比他足足高出了一個頭還多一點的粉發男人,輕輕眨了下眼睛。
-這……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