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薦(1 / 2)

“可是我覺得,那廝已經猜出來是你了。”墨曉嫣小聲的說,她想起在柴房的時候,文秀才越來越冷靜,一個一個否定她對於幕後主謀的猜想。

“也對,你看見那首打油詩的時候太激動了,你又那麼笨,瞞是瞞不住了。”杜銘女士轉回身看著墨曉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剛剛說的,你記住多少?”

“我沒記住,你忘了我以前上政治課就老犯困。”

“忘了,對我來說,都二十多年前的事了。”杜銘女士無法跟墨曉嫣同頻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她比墨曉嫣多活了15年。

“那你就彆說了,反正也說不明白,我再想想。”

杜銘女士派人去查過文秀才和曉煙,曉煙的成分比較簡單,就是一個拖著窮苦家庭的聰明女子,本來前途光明,誰知替賀小姐擋煞被打死。奄奄一息的時候,墨曉嫣好死不死的穿越了。這才攤上這麼一堆事兒,賀家棄她如敝履,確定她什麼都不記得了才放出府。這些都沒啥,就是帶的那十幾口子家人,有點燙手。依墨曉嫣心軟的性格,一定會接棒管起來。

而文秀才就比較複雜了,雖然幼年失去雙親,但是在張家的照拂下生活的還不錯。派去查文秀才底的人還沒回來,但是從他一個秀才願意娶貼身侍女這件事來講,他就不簡單。他應該是想通過娶一個侍女來搭上賀家這條線,混的好的話,還能有財力的加持。計劃是挺美的,誰知人算不如天算,最後接了個燙手山芋,休也休不得。

“好了,午飯差不多好了!先去吃飯吧,你肯定也餓了吧!”杜銘女士站起身,示意墨曉嫣開門。

“你使喚我使喚的挺順手啊!”墨曉嫣假裝惱怒的瞪了杜銘女士一眼,然後順從的打開房門。墨曉嫣不笨,她明白,入鄉隨俗,而她和杜銘女士的身份有彆,即便是密友,杜銘女士也無法為她開門,甚至無法自己開門,然後走出去。

門打開,春草還在。墨曉嫣往旁邊閃身,杜銘女士從她旁邊經過,聲音極小的說了句“大夫人”。墨曉嫣微微點了點頭,但是她覺得杜銘女士一定看不到。

“老爺回來了嗎?”杜銘女士邊走邊問春草。

“大成回來傳話,老爺今日中午在天香閣有飯局,就不回來吃了。”

“那正好!方便我與故人席間攀談,有他在老是拿食不言寢不語壓我。”明顯感覺杜銘女士開心了起來,腳步更加歡快了。

墨曉嫣和春草並排前行,她學著春草的樣子,雙手交疊於小腹前,頭微低,目不斜視。這感覺很熟悉,墨曉嫣回憶了一下,是遊園會的時候,唯一的區彆是,杜銘女士走的很快。侍女也就隨著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文秀才已經在餐廳等著了,杜銘女士出現的時候,他看上去並沒有太多意外。

“文斌見過杜夫人!”文秀才抱拳作揖,彎腰行禮。

“先生果然聰慧過人!彆拘禮了,請坐吧!”杜銘女士回禮以後走向正席的位置,然後看了春草一眼,微微點頭。

墨曉嫣有點不知所措,該走到文秀才身邊去還是過去跟在杜銘女士身後呢?猶豫了一下,她直起腰身,快步走到文秀才旁邊,攙住他的胳膊。

“你沒事兒吧?”墨曉嫣小聲問。

“娘子放心!”文秀才拍拍墨曉嫣的手。

“二位請坐!”杜銘女士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是一張圓桌,杜銘女士坐在正中間,墨曉嫣看了看杜銘女士,選擇坐在她旁邊,邊說“謝過大夫人”邊拉著文秀才坐在自己身邊。墨曉嫣偷偷瞄了一眼,杜銘女士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吃飯的時候,墨曉嫣一直拘著,吃的很是難受,但是杜銘女士此時的氣場又切換到了生人勿近的模式,墨曉嫣也不敢逾矩。

“大夫人正在用餐!”門外有人說話。

“臨行前大夫人言明有消息務必第一時間彙報!”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墨曉嫣的耳朵裡。

“讓他進來!”杜銘女士輕輕的說了一聲,春草放下布菜的筷子,走到門口傳達了大夫人的意思。轉身回來的時候,身後跟了一個墨曉嫣熟悉的身影。

“原來是你!”墨曉嫣拍案而起!

站在大家麵前的,不就是前些日子剛分彆的梧桐嘛!

“原來你家公子姓杜!”墨曉嫣恍然大悟,怪不得杜銘女士能找到自己,她轉而又指著杜銘女士說,“奧,原來你就是他口中的大夫人!”

“那你在科考驛的時候怎麼不告訴我那首詩是你家大夫人寫的?”墨曉嫣叉著腰質問梧桐。

“好了!他不知道!”杜銘女士一手把墨曉嫣拉的坐下,一手招呼梧桐到跟前來。

梧桐趕忙上前,附在杜銘女士耳邊耳語了好一陣子,墨曉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百爪撓心,憋了好多話想一口氣吐出來。回頭看文秀才,不慌不忙的還在吃,墨曉嫣皺著眉瞪了他一眼,文秀才笑了笑,給她夾了塊兒肉放到碗裡。

“辛苦你了!趕緊去吃飯吧。”杜銘女士笑著對梧桐說。

梧桐對在座的三人行禮以後就退下了,墨曉嫣還想問他什麼,被文秀才暗暗拉了一下胳膊。

“你也下去吧,把門帶上!”杜銘女士把春草也支走了。

等屋裡隻剩三個人的時候,墨曉嫣終於忍不住了,她先是轉頭問文秀才:“你怎麼不告訴我那個公子姓杜?”然後又看著杜銘女士說,“我說你怎麼知道我的消息的。”

“不是你想的那樣!”杜銘女士和文秀才異口同聲的說。

“呦嗬!你兩挺默契啊!”墨曉嫣看著文秀才!

“我並不知道公子姓杜,他稱我兄台,我喚他賢弟。何況,即便知道姓杜,也未必就是杜夫人的親屬。”文秀才就差直言“我們就是麵子上過得去的點頭之交”。

“那題詩牆上的詩,是我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寫的,是我此生做過的最出格的事,連我夫君都不知道是我寫的。是小叔回來跟我說科考見聞的時候,提到有女眷陪考,像我五年前一樣。還說了你追著老板找作者。”杜銘女士說到這兒,笑了笑,“確實應該感謝梧桐。小叔並不知道你姓甚名誰,梧桐卻準確的說出了你叫墨曉嫣。”

“所以你就來抓我?”

“失誤失誤,手下人辦事不力!”